“聽好了!”溪鄭重其事的站直了身體,嚴肅認真的說:“我是你未婚妻。”
慕容宣驚怔。
他看向她,潔白的面容上是肅穆的表情,不似在跟他開玩笑,更不似在存心戲弄。
未婚妻?……
難道她是安家的那個女孩,他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曦……
可是,她的出現只會讓他想到那個人,同樣的出身,不同的命運……
空氣出奇的靜。
兩雙泛著墨玉光澤的眼睛互相對視著。
他眼底複雜……
她眼底純淨……
半晌,
慕容宣眼露不悅的盯著她,美唇一動,低咒道:“瘋女人!”
他靜默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有種想尋求打擊後的快感的意圖。
溪眼波流轉,唇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警告道:“做人還是留點口德比較好,你嗎?就當是為慕容家積點陰德。”
“你找死。”他暗沉的眼底迸發出難以抑制的怒意。
“誒,你原來還喜歡說我以前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啊!”溪輕悠的搖晃著腦袋,閒閒的說。
晶瑩的眼眸深藏著一股戲謔的笑意。
“你再不閉嘴,別怪我不客氣!”慕容宣聲音低沉,飽含著滿腔快要爆發的怒意。
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似乎積壓了很多年的恨都快呼之欲出,想要一齊轉嫁到她的身上,即使明知她跟他一樣的無辜又可憐。
“你帶我去見你父親後,我自然不會再纏著你不放。”她淡然地笑了笑,凜冽的眼神沒讓她害怕,反倒增了份莫名的同情感。
慕容宣微怔,不露聲色望著她,眼神如凝結成的鋒利冰凌,“我憑什麼帶你去見他?陌生人他從不見。”
溪黑亮的眼瞳淡漠地靜靜瞅著他,再次提醒道:“我不是告訴你了,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不是所謂的陌生人。”
她字正腔圓的話語在安靜的休息室顯得份外的清晰,又清亮。
“證據呢?滿口胡言就想讓我相信你連篇的鬼話?”他斜睨她,暗怒的向前一步步地逼近。
刻薄的語氣,讓她有些惱怒。
僵持的氣氛。
慕容宣忽然眼睛亮亮的,裡面星光流竄,笑容卻很惡意,“拿不出嗎?我該怎麼懲罰戲耍我的人呢?”
溪為之氣結,卻又無從反駁,智者也有百密一疏,應該把爺爺的信帶在身邊的,以防別人以為她是去詐騙的啊!
她不動聲色的凝視著他,眼神淡然冷漠,“是我們兩家訂的婚,我人在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認不得人是你們家的過錯,沒理由我要證明給你們看我是誰。”
他勾起優美邪異的唇角,目光輕蔑的聽著她的字字珠璣。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鄭重的告訴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父親說,談妥了對我們兩個人都有好處。”
“哦?何以見得?”慕容宣散漫不經心的發出聲驚疑,眼底是一大片的迷惑了的茫然。
“當然,因為……”溪篤定的點了點頭,想說出內容的實質,不料卻被人粗暴的打斷。
“我從來不知世上還有好處讓我可沾,不過嘛……”他截斷她的話,沉聲說,聲音冰冷刺骨,
“你現在最好證明自己說過的話,否則別想從這間公司踏出去。”
溪怔了怔,優美的唇角靜靜地漾起一抹雲淡風清的美好笑容。
他沉默的看著她。
散發著墨玉光澤的長髮,白璧無瑕的面龐,紅潤的嘴唇,她安靜的凝視著他,毫無畏懼和怯懦的感覺。
她迎著他的視線,笑容淡淡的,眼瞳中沒有任何表情。
凝滯的空氣。
靜默的表情。
恍若有風,他們額前柔軟的碎髮同時向上飄揚。
“咚咚……”
一聲突兀的輕釦門響。
門推開了,微暖的空氣流進來。
慕容宣和溪吃驚的向門口望去。
娉婷的身影佇立的門框處,甜美的臉上有絲讓人舒心的笑容。
裡面的兩人目光同時一緊,有種見到最討厭的人的厭惡感。
溪眼神複雜的看向別處,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靈軒演藝公司再遇夏天,她不是在國外發展嗎?
“少爺,我能證明她是誰。”夏天的眼神從溪的臉上一掠而過,恭敬的朝正對著她的男孩鞠了一躬,無比篤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