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靠在車座上,看著大量的人流湧向市中心的廣場,低著眉眼淡聲開口打破寂靜。
安晨側過頭來,手覆蓋在她的頭髮上:“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無心犯錯的小孩。”
“嗯!”她應了一聲,鼻子酸酸澀澀的。
“即使全世界都不要溪,我也會帶你回家,相信你永遠是對的。”秀的聲音緩緩的從車後座傳過來,那時天空剛好綻開第一朵煙火,然後劈劈啪啪的整個夜空都開滿了只在剎那美麗的花火。
“有你們已足夠!”溪仰著頭,握著他的手,他伸過來的手,五顏六色的火光映在她清澈的瞳仁裡開成小小的花。
依然沒有改變,秀還是那個大她二個月零1天的哥哥,而不是小了她十天的弟弟。
“我想媽媽了……”
“我也想要爸爸……”
“不知他們是不是看得到……”
他們突然同時喃喃自語,眼眸中流轉著同樣的落寞神色。
車裡的空氣被凝結了一般,然後就再沒人說話。
一朵一朵的煙花,在空中升騰,綻放,沉寂。
她扭過頭,看他們靜靜的仰望天空,煙火映著他們忽暗忽明的臉,那裡浮現著薄若煙霧的憂傷。
觸控不到的它——
原來你一直在這裡。
第二部 第十九章(3) 半份疏離半字緣
第二部第十九章(3)半份疏離半字緣
9月15日,雨笑得很開心,他給我帶來姑姑的問候,靜靜地聽,只是我沒有說‘她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的姑姑了’。
9月20日,在走廊不可避免的遇見雨,他神色複雜的對我說:溪,我們之間是不是又出問題了?他的聲音溫柔好聽,我閉上眼睛還能清晰回憶千百回。
9月23日,今天早起時沒有遇見雨,才驚覺好幾天都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有看不見的想念突然而至我的心底。
9月24日,奇叔說雨因為天氣突然變化太大,工作又繁忙的緣故他患了重感冒,怕傳染給我才幾天不見,喊來了家庭醫生診治後讓他服了藥。幸好他還有奇叔細心關注他的身心。
9月26日,走到雨的房門口,我又一次選擇落荒而逃。
……
別館的四樓。
溪孤獨地坐在圓形的書桌前。
她在日記本了小心地記上什麼,心一點一點地疼後,再一點一點地平靜。
藍雨站在房門口,默默地望著她,她寫得那麼用心,彷彿字字要經過很長時間的斟酌,緋醉的霞光灑照在她孤寂的背脊上,透出一種淡淡的卻令人心驚的黯然。
她似乎刻意不再跟他說起心事,有的只是嘻嘻哈哈的虛應。
又等了許久,他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黯然和苦澀,終於輕輕敲了敲門。
“我可以進來嗎?”藍雨低聲說,看著她慌亂將那本綠色的筆記本收進帶鎖的書桌抽屜後,才推開門走進去,如同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他微笑著對她說:
“這個月30號你有時間嗎?”
“……”
溪從椅子上站起,不明所有的望向他,澄澈無波的眸子盡是平靜淡漠。
藍雨拉過她,將她的左手緊緊合在他的雙手掌心,略微期待的說:
“那天是Q.L集團創立日,你忘了?在總部會舉行一個晚會,藍家所有的長輩都會參加,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溪沉默片刻,說:“姑姑不是剛好能陪你一起去嗎?”
“姑姑有姑父陪伴,我只是個同行者。”
他的手撫上她的面頰,深邃的眸底流動著熾熱的情感,“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在那天將你介紹給長輩們,讓他們知道我之所以出色是因為幸福。”
“……”
溪凝視著他,有一瞬間,她是那麼想要答應他,陪伴在他的身邊,不管何時何地。可是,既然她已經作了決定,再多的眷念也不過是徒增傷感。
“那天……我要和哥哥去慈善總會辦理為孤兒院捐款的事宜去不了。”
她避開他的眼睛,低著眉眼不看他。
“可以改天再去。”他有些失望。
“對不起。”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想參加那樣的聚會。”他不在意的笑笑,很安穩的微笑,溫柔的撫摸她的頭髮,溫柔又霸道地說:“不過聖誕節時你必須要陪我去,不準再說半個‘不’字,更不準找藉口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