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白色的薄被。
修長的手指剛觸碰到被角,一張精緻蒼白的臉從被子下面伸了出來。
溪抱著一束純潔的白玫瑰坐立起來,羞澀甜蜜的臉孔在花朵後面天真的笑著,一雙眼睛,它從沒有過的清亮,從沒有過的真摯。
“雨,我想牽著你的手,一直,一直的往前走,你不要忘了喊醒我,我怕自己會忘了還有你等著我醒來。”
這個純淨天真的笑容永遠地在他的腦海裡定格,代替她所有的嬌縱,所有的任性、乖張,所有的冷漠和自私,她那樣一直笑著,像是笑到了他希望的天荒地老裡。
藍雨一聲不吭。
忽然傾過身來,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他的力氣那麼大,把她勒得肋骨都快要斷了似的。
“遲溪不是遲兮!我不准你睡得忘了我的等待,我那麼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忘了我的存在?只有看到你對我笑,我才能感受到你的愛,才不會覺得孤單寂寞。雨都不嫌棄溪又笨又兇又任性又不討人喜歡,你怎麼可以不努力去握著我的手活得比天長,比地久?”
這次輪到溪嚇傻了,像根木頭一樣愣愣的待在雨的懷抱裡。
“所有你想離開我的理由,我都不準,你聽到沒有……”藍雨的身體一陣寒冷一陣滾熱,像孩子般無措和不安,顫抖地一字一句的命令著:“不準不聽我的話,不準忘記我們的約定,不準懶得想總是睡覺……”
“雨……”
溪抬頭望他,他將她抱得那麼緊,又緊又痛,她的骨頭都要碎裂了。
可是她從沒有見過這樣驚惶失措的雨,一向自持冷靜的他竟然是那樣的惶恐不安,似乎她若不在這裡,他就會崩潰掉。
溪微微垂下眼睛,表情有些難掩的哀傷。
她久久的看著他,心痛的感覺直扎到心底。
“……我不應該小聲的呼吸,躲在被子裡面讓你看不到我,對不起……”歉疚、憐惜和愛戀糾結纏繞在一起,漸漸地在她的體內混合成一種異常溫柔的情緒。
“溪……”
她低柔的聲音讓他的身體慢慢地找回一點點的溫度,從痛苦慌亂的情緒中喚回失去的理智。他雙手箍緊的力度鬆了鬆,深黯的眼睛緊張的凝視著她,面容依舊有些蒼白。
“……為什麼不讓醫生進來?”
“我不喜歡別人的血。”
溪的話說得很委屈,語氣卻是波瀾不驚。
“可是,在醫生沒有為你想到好的治療方法之前,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你要為了我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在這上面撒嬌任性。”
藍雨說這話的時候帶了點嚴厲,他知道她現在的恐懼,所以說話的時候用的命令的語氣。
“血很髒。也許它們之前都是乾淨的,但從一個人體內抽出再輸入到另一個人身體的血管裡,血就髒了,我討厭聞到那股血腥味。”
溪的語氣裡有一種不確定的飄忽,表情任性嬌蠻的嘟著嘴。
“你說過要好好愛我,那就要聽我的話,等你好了,我會補償你更多。”
他的口氣毋庸置疑,態度更為堅決。
“我想回家,回家。一點都不喜歡這裡,你如果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