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樣想就好。”慕容正彥臉上有云淡風輕的笑,手掌在她頭髮撫過,囑咐性的說:“宣既然與你合作想讓他們妥協,你就多注意點他的動向,四位長輩對你們其實一點私心都沒有,只是因為要遵循你……”他忽然頓了頓,抬眼看著溪:“……他爺爺的遺命。要想拿回協議和公證書,不如由你去哄哄幾位老人家,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伯父……為什麼他們會有我爺爺的贈與公證書,還有我為什麼會和宣訂婚,你能告訴我原因嗎?”溪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奇怪地問。
這一年來她完全沉浸在寫作當中,沒有過問外面的事,其他的事全由慕容宣去處理了。
慕容正彥意味深長地一笑:“等你改稱呼叫我再慢慢告訴你。”
“……”她愣住,然後恍然大悟地靦腆的笑。
“這本小說改編的電視劇正式開拍後,我給你講三個故事,到時你就明白了。”慕容正彥看了眼她,她眼底那失望之情他了然於胸。
“真的?”溪的眼睛倏忽亮晶晶,手忙腳亂的抓起一把麵條丟進湯鍋裡,“那我們現在只談美食,不談過往。過去的事、將來的事統統不管了。”
硬扎扎的麵條,往湯裡一沉,就與刀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恍惚間,似回到了誰那很久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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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清晨。
溪早上五點鐘就撥通了慕容宣的電話,一字一頓的說‘限你半個小時之內趕到星星園來接人,不然的話某人的電視劇夢就破滅,我不玩了’。她的語帶威脅並沒有收到應有的成效,慕容宣還是按照平時的習慣七點鐘起床,漫不經心的開車到達星星園時已經是八點半。
白色的鏤空雕花大門前。
溪站在原地轉著圈,晨光從她的頭頂打下來,她站在柔軟薰黃的光環裡,純淨潔白。
“喂,你怎麼現在才來。”晃過頭,循著突響的喇叭聲望過去,她看到了車門被人從裡面開啟的跑車。
“你想趕著去投胎我不想。”她的略帶埋怨,他的答非所問。
溪早練就了刀槍不入之身,對他刻薄的話沒有絲毫生氣,大大咧咧的坐進了車子。
“宣……”
“別叫得這麼噁心,我們很熟嗎?”聽著她甜甜的低喚,慕容宣渾身一陣不自在,毫不留情面的搶斷她的話。
溪黑寶石般的眼珠骨碌碌轉了轉,眼神十分無辜,茫然不解的問:“我們不熟嗎?我以為我們很熟了呢?看來我還得加油,多喊你幾聲讓你熟悉我的聲音了。我的老師教我,要想快速讓一個人記住你是他的熟人,就要多喊對方的名字,那樣他會透過聲音深刻的記住……”
“你有完沒完?”他再次不給面子的打斷她的囉嗦,俊秀的臉上飄過一絲陰雲,“到底要去哪?還非得找我一起去?”他一幅不說出個正當的理由就跟她沒完的兇狠樣。
溪樂陶陶的欺近他,微咧嘴笑,很小人得志的說:“你先告訴我你的具體計劃啊。”沒道理她都按照約定寫了劇本出來了,他還一個字都不透露給她。要不是堅信他們兩個想徹底撇清關係的心意是一致的,她還真擔心他會把自己賣了,而她還傻傻地幫著他數錢。
“愛說不說!”慕容宣陰鬱的側頭,輕蔑的睨她一眼。
“今天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溪瞅著他不屑一顧的蔑視樣怒火哧哧往上冒,壓了壓火氣,她提高音量,氣勢洶洶的說:“你都不告訴我計劃是什麼內容,我怎麼知道會不會對自己不利?難道你讓我糊里糊塗就被你賣了?就算你不會那樣做,要是你又說還要個三、五年怎麼辦?我哪有時間等……”話語在他不屑的神色中漸漸地低了下去,微微帶著哭腔。
眨眼之間,她的淚水說來就來,有水漫‘金車’的徵兆。
心裡漸漸漫上苦澀,
慕容宣,他永遠不會知道她的傷痛。她是個讓人操心的孩子,有個人在等她,她不能再讓那個人無期限的等下去,再多的等待,他會失望,她更加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沒有時間等?……”慕容宣的疑惑的低喃,眉尖擰成了結,良久,他猶豫了一下,沉聲說:“等你真正完成第四個條件,剩下的計劃只要一個月就能完成了,你不用擔心。”
“你沒騙我?”溪愣了一下,他陰險的目光中映著她破涕為笑的臉,“早說嘛,我就說我不討厭宣是有道理的。”
他輕輕皺眉:“你最好討厭我,我不想我們以後再有什麼瓜葛。”
溪按了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