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你不要太緊張了。”
桑紅清晰地條分縷析來證明自己的身體。
宋書煜抿抿唇,審視她堅定固執的目光,終於嘆口氣把手中的繳費單和拍片條一起丟到了垃圾箱裡,悶悶地說:
“走吧,你不想檢查,咱們就回去,奇了怪了,只要是和你牽連上的事情,我這神經都敏感得不得了。”
桑紅頓時含涕宜笑,讓宋書煜瞧得傻眼,當真是個小丫頭,說哭就哭,說笑就笑。
遂帶了她轉身離開。
那邊,他們倆的身影一脫離梅蘭兒的視線,她就急速地走到裡邊的洗手間,把手放在水龍頭下邊沖洗。
她的確有輕微的潔癖,只是這輕微是看和誰相比來說的,比如和她那個每動用一樣東西,都會洗上至少五遍手的老媽來說,她明顯算作輕微潔癖,畢竟她只是和人握手之後,才會產生這種洗手的念頭,而且,她只洗三遍,用兩遍消毒皂而已。
作為醫生來說,她太瞭解疾病傳染的各種途徑了。
這樣認真細緻、一絲不苟地洗著手,
她腦海裡不停滾動的都是桑紅那青春甜美的笑臉。
她羨慕桑紅那黑漆漆的眸子裡水波一樣的明媚,羨慕她喜怒都形於色的稚嫩,甚至羨慕她臉上那明亮的汗水。
那種年輕,讓她嫉妒而悵然。
想到宋書煜對她的寵溺呵護,那張小臉,又變成了惹人討厭的面孔。
裝嫩的小丫頭眼裡流轉的狡黠,讓她怎麼都討厭不起來,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隨口說出來,對於她來說,壓根兒就不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說心裡話的時間相隔多久了。
媽媽從小就對她要求極端的嚴格,努力地把她培養成心目中的那種理想的女孩子。
她也一直為自己的修養和氣質兒自豪,今天,她竟然有些厭惡這種性子了。
那小丫頭顯然是要故意刺激她讓她失態,不可否認,她是有些受不了,難道她是從宋書煜的口中得知自己不喜歡和人握手的?不然,她怎麼覺察到宋書煜臉上那忍耐著的笑意?
宋書煜也真奇怪,怎麼悄無聲息地就喜歡上了這樣的小丫頭,那年齡,恐怕交流著代溝都不知道有多寬了。
而且,那個無知淺白的模樣,怎麼配和他站在一起?
可是,想想宋書煜深情寵溺的捏桑紅的小鼻尖時,她不由嫉妒又無奈,他是動心了,不然,那面癱臉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表情,因為他的臉上滿滿地寫著對桑紅的焦慮和擔心。
記得在大學剛剛注意到他的時候,鶴立雞群一樣醒目。
他明明是中原一帶的人,可是普通話卻說得比很多正宗的北京人都地道,平翹音,前後鼻音,都分得清清楚楚,他的聲音真好聽,清爽又不失氣勢,溫和又讓人親近,那感覺,就像是冬末初春的一束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