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都是妄為,只有骨肉至親能好好活著,對自己來說才是有意義的;
無論什麼樣的誤會,這父女之間,也只有一輩子的緣分,林老都到了風燭殘年,你媽的安危就是他剛不下的一塊心病,他離開國外的親人,孤身回國十多年,就為了找回你媽;
你媽是身體不好,無力事親,可你是一名深明大義的軍人,你應該明白怎麼做。”
桑紅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宋擎石是林玄玉的說客。
她是一個感性的人,宋擎石這番入情入理的話,自然聽得懂,心裡雖然有些小別扭,可聽到林玄玉竟然這麼老了一個人孤身呆在國內,也不禁有些可憐他了。
“是,我會去看望他的。”桑紅知道,這事情既然公公出面說和了,必須應承下來,這是人家給她面子。
“好,軍人只有後方無憂,才能心無旁騖地在前方執行使命;
你的假期結束也就三五天的時間了,要抓緊,媽媽和外公之間能相互照應,你去服役自然就會心無掛礙。”
“是!”桑紅聽出他有結束談話的意思,連忙乾脆地應聲。
宋擎石看看時間:“對了,以後行事謹慎低調一些,書煜剛剛上位,做好他的賢內助,他一貫混軍隊的,做事幹脆慣了,到了複雜的政界,繁雜事務夠他忙的,忙起來可能會顧不上你,請你儘量照顧他的情緒。”
“是!”桑紅心道這老爸還是知道心疼兒子的,就是這臉太嚴肅了些。
“我還有個會議,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宋擎石說著聲音有些歉意。
桑紅一聽連忙站起來,乖巧地笑道:“爸,你也多注意身體,我不懂事,讓你操這麼多的心,真是慚愧,放心好了,我會好好做的。”
宋擎石這次真的笑了,點頭和她道別,送到會客室的門口,讓副官把她送出去。
桑紅出了大院,開車直奔不遠處宋書煜上班的新單位,也只是在門口把車速放慢了一些而已,她拿出手機,想要和他說說話,卻擔心他會不會正在進行就職演說之類的事情,想到準公公的交代,就繞著那路轉了一圈,笑眯眯地轉去醫院了。
宋書煜這幾天確實意氣風發,卻又必然忙得焦頭爛額。
第一天走馬上任,單位張燈結綵,橫幅飄揚,更誇張的是,所有的大小頭目和職工,竟然都站在大門外列隊歡迎他的到來,這讓他有些意外;
接下來的全體科室領導會議,他算是見識了那些行政官員發言稿的冗長;
宋書煜簡短的介紹了自己,就點頭讓會議按著以往的程式往下進行了。
他耐著性子聽著兩位副職的工作報告,耐著性子聽完財務處的彙報,都過了中午十二點了,其他的頭目連有發言的機會都沒有。
真特麼的扯球蛋,宋書煜心裡一陣冷笑,這是不是就是公然給他的下馬威?
他這幾天把單位所有的大事資料都瀏覽了一遍,聽著他們的發言,自然明白裡邊有多少水分,只見他淡然一笑,簡單地點評了一下,坐了總結。
話當然不會說太重,可是都是場面上混的人精,他的話那些人自然會一字字一句句地琢磨個通透。
然後話鋒一轉,就轉到中午的飯局定在B市高檔酒樓“風雲朝歌”上了,宋書煜當即就毫不留情地駁了所有人的面子:
“國家剛剛頒佈了禁止單位宴請的檔案,多少人大眼瞪著這種事情,既然是招待我的接風宴,大家的心意宋某領了,我已經讓人退了那裡的酒席,今天中午的聚餐改在單位的餐廳,這樣更有大集體大家庭的味道。”
事業單位的人哪裡有部隊軍人的紀律性,加上都是習慣了被人捧著的人,一聽頭兒竟然這樣絲毫都不尊重他們的心意,一些城府不深的人就開始嗡聲四起地小聲議論了。
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當然也傳到了宋書煜的耳朵裡,只見他面若沉水,淡定地說:“誰有意見,可以站起來發言。”
他的聲音清冷,聲線綿密,鏗鏘有力中露出一股坦蕩的豪氣。
當即就有人舉手然後站了起來,大大咧咧地笑道:“頭兒,往常都是這個慣例,改成這樣的檔次,說出去不是笑話嗎?”
宋書煜點頭示意他坐下:“誰還有其他的理由?”
眾人面面相覷地住了聲,宋書煜等人聲靜了之後,才緩慢地開口:“只怕照著慣例來,才會成為一個笑話吧?
既然我來了這裡,有些規矩少不得都要一點點地改過來;
好了,開飯。”
說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