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打劫可不是長久之計,跟著我保你有錢花。”這大漢搔了搔頭,粗聲道:“和你做兄弟就能有錢?俺孃的病就有錢治了?”“那當然,咱是兄弟,你的娘就是我的娘,今後咱不分彼此。”這一番話就把這漢子繞迷糊了。蘇無水又咯咯笑起來,一雙閃亮眸子使勁地剜紀戰。紀戰回頭朝他做了個鬼臉。轉頭又嚴肅道:“怎麼樣?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要是跟了我,就有錢花,有酒喝,有肉吃。”紀戰一想這小子的身板一定喜歡吃肉,估計再拿酒肉誘惑他。大漢終究是個缺心眼的人,一聽有酒有肉還有錢花,哪裡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這鎮子不富裕,而他住的這村子更是窮鄉僻壤,也沒見過啥世面,此刻被紀戰弄得神魂顛倒,立馬就答應下來。
紀戰哈哈大笑:“好,兄弟叫什麼啊,以後我就是你大哥了,知道麼?”漢子咧開大嘴道:“大哥,俺叫大猛,俺爹叫老猛,都死很多年啦,俺娘叫綵鳳。”這傢伙不錯,紀戰問他一句,他把家底都報上來了。
紀戰高興叫他頭前帶路,說是去他家看娘。這大猛高興,撒開大腳丫子頭前跑。一行人隨後跟上進了村子。“大哥,你可真能耍人,這傻大個就這樣被你收了?你別是也想打家劫舍吧,收了他做打手?”紀戰嘿嘿笑也不說話。蘇無水見他不搭理自己,賭氣走到後面去了。
這鏢車方一進村,村民們就都遠遠地圍著,都沒見過世面,還沒看過這麼大的車隊從此路過呢,大家七嘴八舌地嘀咕著,再看到頭前跑的大猛,村民們更是驚訝萬分。
七拐八拐地就到了大猛家,眾人面前是個土坯房,房頂用稻草蓋著,四面窗子早都破了,露出幾個大洞,呼呼風響。眾人動靜很大,再加上馬嘶聲聲,大猛他娘急了,在裡面喊道:“大猛呀,你沒心的孩子去哪裡啦,把娘一個人扔下,這外面是不是來馬賊了啊?”大猛急道:“娘啊,兒回來啦,還給你帶回一個兒子。是我的大哥,我大哥說你也是他娘,要帶您看病去吶!”紀戰隨著大猛進了屋子,裡面簡陋不堪,什麼都沒有,裡面一鋪大炕,上面躺著一個老太太,身上胡亂地蓋著漏了棉花的破被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一見從外面來了這麼多人,一時愣在那裡。大猛樂顛顛地扶起老太太粗聲道:“娘啊,您又多了一個兒子。”紀戰面帶微笑地走過來,俯下身對老太太道:“大娘啊,我和您這兒子有緣分,我們做了兄弟,今後您也是我的娘。”那老太太人老眼花,就見紀戰眉梢處有一紮眼的刀疤,心頭就是一哆嗦。以為是官家的人,只是一個勁地道:“大猛這孩子不懂事,你們可多擔待。”安撫了一陣老太太,紀戰就把大猛叫到門外道:“大猛,咱就把娘接到鎮上去,哥出錢給娘置間房子,請個僕人,再請個大夫醫好她老人家的病,你就跟我走,怎麼樣?”
大猛一百個同意,對他來說這可是遇到貴人了,要知道村裡人都把他當怪物看,沒人理他,這回天降下一個大哥來,還這麼賞識他,他怎能不高興。樂顛顛地把老孃弄上車,這破家也沒什麼可拿的東西,一行人就驅車向陌上口鎮開去。
這一路上,可把周圍的人羨慕的,別看大猛傻,但傻人也有傻人的想法,一個勁地對路上遇到的村民說自己要到城裡當官去了,回頭就來收拾他們。村民一個勁地叫大猛爺爺。樂得蘇無水和紀戰是前仰後合。
這一眨眼的工夫就進了鎮子,陌上口鎮還是蠻大的。有那麼幾條街。紀戰在一家客棧安頓下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不一會就給大猛娘安排好了住處,醫生也請了,僕人也買來了。把個大猛樂的,安頓好老太太,大猛就跟紀戰回了客棧。
好傢伙,紀戰怎麼也想不到大猛的食量,比肥豬還要大。這一頓就要三十個大饅頭,二十斤的熟牛肉,再來三罈老酒,眾人都看傻了。從沒見過這麼能吃的人。大猛還直說這是平常的飯量,蘇無水疑惑道:“傻大個,你這麼能吃,你娘可怎麼養活你了。”“俺娘沒肉給俺吃,俺就拿番薯當肉吃,實在嘴饞的慌,俺就山裡打野豬吃。”說著往嘴裡送了一隻羊腿對蘇無水道:“你這人長得跟女娃子似的,嘿嘿,好看。”蘇無水氣結,憋了半天怒道:“怎麼跟二哥說話呢,再胡說,我打斷你的狗腿。”大猛道:“看你那小樣,俺用一根手指就能打趴下你。”蘇無水氣得臉色通紅,紀戰忙在一邊解圍:“大猛,咱們都是兄弟,我是你大哥,蘇無水是你二哥,你可不能胡來。”大猛摸了一把嘴道:“啊,俺不說就是了,以後都聽二哥的。”這傢伙有時候倒也不傻。
眾人吃罷飯,各自休息,這些天可謂日夜兼程,都累得乏了,大家早早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