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公司」,是稍微有一點身為社長的自覺了嗎?'
那句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地對自己說的嗎?
'。。。。。。。。。。。。。怎麼可能。。會。。好。。。」
樹比任何人還要更加強烈地告訴自己。
他將手指使勁掐進受傷的左膝裡,像虎頭鉗一般嘎吱嘎吱地把膝蓋塞回去。皮肉被壓爛的聲音響起、骨頭摩擦的聲音響起、骨肉之間咕滋咕滋的聲音響起。到了現在,介意這種小事還有什麼意義?
(憤怒吧!憤怒吧!伊庭樹。)
樹站了起來。
樹將痛徹心腑的激痛化為怒火,直視著汙泥恐怖的身影。
(這是。。我的“工作”。)
'來.給我.吧.安緹.'
那傢伙早就沒把這邊的情形放在眼裡,完全專注在安緹擁有的魔神上。這是個好機會!
「啊。。'
樹喘著氣。
好熱。
右眼好熱。
右眼遠比折斷的左腳熾熱得多,甚至讓樹產生了是火焰代替眼球埋入眼窩中的錯覺.這份熾熱,讓他感到愉悅。
'好了。。來吧。。。'
他無法忍受地扯下眼罩。
出現在眼罩之下的,是不同於黑色左眼的眼眸。
而是如火焰般赤紅而駭人……人類的色素中絕不可能存在的……紅玉之瞳。
「喵嗚~」
「咪嗚~」
貓屋敷被懷裡的貓咪們舔著,睜開了眼睛。
雖然時間不到一分鐘,但他似乎昏了過去。在依然扭曲的視野中,貓屋敷看見了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社長?」
閃爍著紅光的……眼瞳。
在因為濃厚的咒波汙染而淤積的空氣中,格外赤紅閃耀的瞳孔。
貓屋敷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喂、貓屋敷先生,起來啦。。咦。。社長。。哥哥?」
被當成墊背的美貫,愣愣地眨了好幾次眼睛。
'。。。。。。'
少年緩緩地邁出腳步。
他走走停停的步伐就像壞掉的人偶一樣生硬,但不久後便開始昂首闊步。每踏出一步,飛濺的血花就滴落地面。少年啪涮啪涮地踏散自己流的血所匯聚而成的水窪。
不久後,汙泥也注意到他的舉動了。
「吃·了·他·」
汙泥似乎對少年不感興趣,連目光都沒轉過去便下令。
一個影子從泥團中隆起,構成形體。
那是被汙染的黃金之獅——馬爾巴士。
馬爾巴士強韌的利爪對準樹的天靈蓋,以驚人的速度揮下。
窿動,少年輕輕踏出腳步。
僅僅只是如此,樹已站在獅子的背後。
「什·麼」
樹從汙泥的側面穿過,在倒地的兩人面前蹲下。
「——穗波、安緹莉西亞。'
他呼喚著。
「穗波,快起來。」
'……咦……小樹?」
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睜開。
「……樹。」
慢一步回過神的安緹莉西亞瞪大眼睛。
「樹!後面!」
汙泥朝樹揮下由蛇組成的手臂。
破風而來的一擊襲向少年。
但樹只是把頭一歪就讓那一擊落空了。他的動作就像一開始便如此設計好般的自然。
「你們兩個都沒事吧?」
喃喃發問的樹站了起來,他的左膝再次冒出鮮血。沒問題,只要再撐個五分鐘就夠了。
「你.這.家.夥.」
樹回頭一看,汙泥的身軀正咕嘟咕嘟地蠕動著。
好幾個魔神隨之誕生。
不過,那些攻擊都是一樣的。
不管是哪一個魔神,都只會依照咒力的流向移動而已,那種攻擊就和老套的漫畫或小說沒兩樣。
樹真的只是踏出一步,所有的攻擊就全都划向空氣。
太可笑了。
你打算。。把這種東西當成真正的魔法嗎!
'樹。。。'
安緹莉西亞茫然地呼喚著少年的名字。
就算親眼看見,她還是無法相信。
她已經問過穗波。不管是多麼優秀的魔法師,要看出咒力本身的流向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