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緹莉西亞陷入沉默。
她並非在行使緘默權,那是如同在問「為什麼你會知情」的沉默。
「啊,你們的隱瞞工作做得非常出色……不,我這不是在責怪你。如果有魔法師在魔法儀式中慘死的報匯出現在新聞上,我們也會很困擾。但是《蓋提亞》就連提交給《協會》的報告都用心臟麻痺或腦梗塞之類的理由帶過,這就有點不明白你們的意圖了.」
「那是。。」
「你有什麼藉口要說嗎?」
和他講出口的話不同,影崎的語氣裡聽不出責備的意思。
他只是將事實擺在眼前……他的說話方式真的只是如此而已。
「……你會當上《蓋提亞》的首領,就是因為這個事件。也因為這樣,你離開了與穗波小姐同窗的學院。」
影崎的聲調非常徐緩,帶著獨特的節奏。
樹總覺得那聲音與催眠術有些相似。
(。。安緹莉西亞小姐?》
樹斜眼瞥向少女。《蓋提亞》的首領依然低垂著頭。
「那、那個,我也可以發問嗎?」
「您有什麼問題呢?」
影崎點點頭。
「就、就算真的發生過這些事好了,為什麼觸犯禁忌的魔法師會和《夜》一起來到日本呢?」
影崎的態度就像在說「啊,是這種事嗎」,他把背靠在椅背上開口道:
'這只是比喻而已喔。比如說,要是有某個魔法師觸犯了禁忌。但是卻沒有成功的化為魔法而溶進靈脈裡呢?」
影崎的手指唰地一聲指出如同河川的流向。
「觸犯禁忌也可以分成好幾種,不過最好懂卻困難的方法就是那個了。將自己的身軀,如同字面上所說的一般化為魔法。這只不過是舉例而已……如果是喚起魔法,那就是用自己的身體替換掉原本要喚起的魔神等等。」
樹的心臟發寒。
化為汙泥的老人。
化為數十柱魔神凝塊的前魔法師。
像那樣的怪物,如果要溶入靈脈之中,利用名為《夜》的咒力暴風,也並非辦不到吧?
影崎看著已經無話可說的樹聳聳肩。
「唉,現在也還沒有確實的證據就是了。」
'。。。咦?」
影崎臉上露出淺薄的苦笑。
「所以,這只是做個確認而已。」
「那麼。。」
面對樹的疑問,影崎瞥了安緹莉西亞一眼,接著喃喃說道:
「要是隱瞞禁忌的只有首領一個人,那隻要對一個人定罪就能解決了。」
樹的臉色瞬間大變。
那一句話,讓他領悟到影崎想說的是什麼。
「不過,如果《蓋提亞》全體都知情卻還隱瞞事實,那就得對全員加以處分不可。」
。。怎麼會有這種事。
簡單的說,他是要安緹莉西亞當代罪羔羊。
影崎在對她說,只要你一個人接受制裁,我就放過其他所有人。
安緹莉西亞咬住豔紅的嘴唇,她大概正在尋找可以逆轉局勢的一步棋吧?
可是沒用。
這盤棋已經被封死了。
樹很清楚這一點。
『……再怎麼說,我也是《蓋提亞》的首領。要為觸犯禁忌的同伴負起責任是理所當然的。』
『。。沒錯,我這個身軀是由數千年之久的歲月所培育出的魔法結晶,當然應該揹負起伴隨力量而來的責任。』
她就是這樣的人。
安緹莉西亞和自己不一樣。
她和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橡皮圖章社長完全不同,真的是個非常出色、清楚地明白立足於他人之上意義的人。
「好了,怎麼樣啊?」
影崎澹澹地逼近,那句話就像在補上致命一擊。
「只要獲得確認,這件事就由《協會》直接派遣人才過來解決吧。雖說是觸犯禁忌的魔法師,但是憑我們的戰力,也不可能讓他跑了。」
他澹然地說出事實。
'。。。。。。。'
安緹莉西亞張開嘴唇。
'我。。。。。'
'。。不知道!'
這句話並不是安緹莉西亞說的。
'。。。樹,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知道有這麼回事。我也和她一起潛入《夜》之海里,可是完全沒看到像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