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依然拿著社章,樹的手輕輕滑過、撫摸著眼罩。
……就是讓他不得不戴上這個眼罩的事件。
儘管樹記不太清楚了,那好像是在幼稚園的時候。不知因為什麼緣故被怪物追著跑的樹,受了讓他差點失去右眼的重傷。陷入昏睡狀態一星期之後,樹的右眼變得無法忍受普通的光線,得戴上這樣的眼罩才行。
(。。不過,就算戴上眼罩也還是看得見怪物。)
唉,他大大地嘆了口氣。該怎麼說呢,真是擋不住的不幸?倒不如說,是跳樓大減價的不幸特賣會吧!
因為這個動作,社章像風鈴般響起叮鈴一聲。
(。。那個女孩,今天也會到事務所來嗎?)
突然想到這點,樹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貓屋敷對他說過,要他放學後到事務所去。但是,這不就像是踏入泥沼之中的行為嗎?如果要逃走的話,就只有現在和勇花聯絡,飛往美國……
「……那是什麼徽章啊?」
山田的聲音從樹背後傳來。
「啊,不,沒什麼!」
樹慌忙把徽章藏起來,揮揮右手。看來他發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樹回過神時,教室裡已經轉變為導師時間前的喧鬧氣氛了。
當他們交談過兩、三句無聊的話時,上課的預備鐘聲響起,教室前方的門突然開啟。
。。直到每一顆腦細胞為止,樹徹底地凍結了。
與他形成對照,教室裡湧起歡呼聲。裡頭有八成都是男生的聲音,沒有出聲的女生也吃驚得瞪圓了眼睛。
這都是因為導師帶來的陌生少女。
不,不對。
訂正一下。
是少女們。
「啊。。也許你們已經聽說了,這兩位是從今天起要加入本班的轉學生。先請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就連老師睏倦的聲音,樹也沒聽進去多少。他想,這大概是他的耳朵拒絕去聽吧?
「我的名字是安緹莉西亞.雷.梅札斯。雖然只有短短几個月的留學期間,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我是穗波.高瀨。安布勒。請多指教。」
在響遍教室的轟然喝采聲中,樹確實聽見了某種東西壞掉的聲音。
那是他的安居之地,被人連根拔起的聲響.
換個舞臺。
在那一天夕陽西下之時,有一個男人踏入了某個公園。
那裡是昨晚樹、穗波與安緹莉西亞相遇的公園。在這個已經看不到孩子們的身影,染成鮮紅的世界裡,只有生鏽的鞦韆寂寞地搖曳著。
「……啊,果然是這裡!」
男人面無表情的平板臉龐露出笑容。
他是個乍看之下難以抓住特徵的人。由他溫和的面貌來看,年紀從二十中段到四十前半都說得通,穿著的服裝也是稀鬆平常的西裝。身材是中等體型、中等身高……連鼻樑的高矮、嘴唇的厚薄、眉毛的長短與眼眸的深淺,全都是最一般的尺寸。
簡直就像是把名為特徵之物徹底削除一般的男人。
唯一不符合規則的,只有他雙手所拿的L形占卜杖。
筆直地並排成平行線的鐵棒不時會往左或右大幅搖動,而男人就像被遙控器操縱的無線機械一樣,將前進路線轉換成那個方向。
這種魔法被稱作靈擺占卜。
是一種利用人們的潛意識,來找出遺失的財寶以及水源的魔法。在英國,這是自古便為人所知的咒術之一。
「恩恩。」
男人邊點頭邊在遊樂設施的鐵格子前方和雲梯底下等等,兩根鐵絲交叉的地點停下腳步。
每當停下腳步時,男人就會舔舔紅筆,在小小的地圖上標記下來。
那是布留部市的地圖。在三十萬分之一的縮圖上,處處標著×記號還有詳細的註釋。
「……咒波汙染由七級到六級。雖然有洗淨的痕跡,但在那之後再度復活。恩,靈脈的波動也是與預測相同的數值,看來《夜》很接近了。那麼,這次的投標物件是。。」
男人折起地圖,接著取出一本手冊。
哎呀,他喃喃出聲:
「是《蓋提亞》和。。《阿斯特拉爾》,好令人懷念的名字啊!」
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開心。
然而,男人的眼眸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只有嘴唇極端地朝兩側咧開,看起來就像臉被扯裂一樣。
男人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