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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樹不自覺地叫出聲來。
「你說那個穗波,是吊車尾?」
樹的聲音很大,但是安緹莉西亞卻很平靜,她喝了一口斯里蘭卡茶,優雅地點了點頭。
「嗯。那個時候她是個連個像樣的魔術都不會的超級吊車尾呢。再加上從見到她開始,她就非常沒有禮貌。」
(……)
但是,樹微微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不是單純的魔法方面,而是安緹話語中的穗波,好像與現在有什麼不同。那種不一樣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好像與什麼事有牽連。
為什麼,這件事好像很重要一樣……樹這樣覺得。
「那麼,接下來呢……」
雖然那件事沒有想通,但是樹催促著繼續往下講。
4
那是一個很長的走廊。
最後一片夕陽也落下去了,舊校舍內,能夠照明的只有每個學生手裡拿著的蠟燭了。
但是,在搖曳的朦朧亮光中,那長廊裡立著的影子極度扭曲著。
「——你知道我的頭在哪嗎?」
無頭的貴族這樣問道。
不知道他在沒有頭的情況下怎麼說出話來的。所謂的更可怕的鬼怪故事就是這種故事。
有個貴族,在玫瑰戰爭中被擰掉了頭。戰爭結束後,刑場上建起了學校,至今,那個貴族還夜夜徘徊在走廊上,尋找著自己的頭,這是一個在英國各地都經常聽到的故事。
安緹莉西亞忍耐著喉嚨的刺痛感,又開口了。
「不、不知道啊。那個……」
「不知道?」
那個貴族的亡靈增加了舊校舍的殺氣。
嚴格說來,根本沒有什麼亡靈。那只是咒波汙染所製造出來的思想的幻影。
但是,只有那一晚,鬼怪的故事變成了真實的現角。入教意識所製造出來的咒波汙染甚至再現了學校裡的鬼怪故事。
還說如果有人跟那個貴族說不知道他的頭在哪裡,他就會割掉那個人的頭。
「那麼,把你的頭給我吧!」
啊!
那個貴族的佩劍,卷著風,向著安緹莉西亞的脖子飛去。
一瞬間。
「——銀鮫!」
一直在待命的靈體銀鮫,瞬間出現,一下子咬碎了那把佩劍。
失去了形狀的亡靈,失去了咒力,一下灰飛煙滅了。
亡靈完全消失後,安緹莉西亞用力挺起胸膛,用鼻子哼了一下。
「哼!」
她悄悄地用裙子掩蓋起顫抖的膝蓋,撫摸著銀鮫的頭。
對於當時的安緹莉西亞來說,唯一用的成功的就是那個魔神銀鮫。
那雖然不是戰鬥用的魔神,但是應付這種級別的對手還是綽綽有餘的。本來只要用七十二魔神的靈格,就可以打敗大部分的魔物了。
「……為什麼要特意摧毀咒波汙染呢?測驗不是隻要忍耐一個晚上嗎?」
不流利的英語,從背後傳來。
不用說,那是穗波。
「那是當然了,我是要證明我的優秀。」
「優秀?」
穗波反問道。
不知道穗波在思考什麼,她藏在肥大的尖尖的帽子裡,連表情都看不到。
「嗯,而且這個是入教儀式最重要的不是嗎!只讓我在這裡忍耐一晚,我絕對不幹。我要將這裡的核心摧毀。這樣就能夠完美地證明我的優秀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是為了自己啊!」
安緹莉西亞這樣理直氣壯地說。
接著,不知道為什麼,穗波的表情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來。
「怎、怎麼了嘛?」
映在尖尖的帽子下的冰藍色的瞳孔裡的是安緹莉西亞動搖的樣子。
這對瞳孔,不怎麼好對付。說不好是不安還是別的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自己被它看透了。
「……嗯。沒什麼。」
穗波這樣說道,搖了搖頭。
但是,感覺一直覆蓋著她的身體的什麼要強的東西,好像緩和了。
所以,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安緹莉西亞突然提出這個提問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你、你為什麼總是拘泥於凱爾特魔法?」
這,就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