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弓鶴的臉因為痛惜而扭曲著,低低地聲音回答道。
“已經準備好了逃生的地道。請跟我來。”
2
“石動圭。你……墮身為蛇了嗎?”
穗波問道。
問題的尖銳,如同利刀。
水樣的眼眸,在黑夜裡,鮮明地映照出對方的身影。
“……”
圭只是滿是諷刺地歪了歪嘴巴。
就這樣,彼此兩個人的身影就在夜幕中對峙著。
辰巳和貓屋敷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從自己的身體中,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渾身環繞著咒語的力量。如果對方給出肯定回答的話,他們就會馬上發動戰鬥。
圭的回答,可以說決定著彼此的生死——此時的對峙,就是這樣的氣氛。
“……”
“……”
靜靜地喘息聲,消散在黑夜中。
只有緊張,慢慢地在周圍蔓延{炫}高{書}漲{網}。
“……石動,啊。”
似乎無法忍受此時的靜寂和緊張,樹喊著對方的名字。
“——”
突然,少年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那並不是因為疼痛。
剛好相反。
“社長?”
貓屋敷和穗波硬生生地問道。
“沒,沒關係的。與這個相比——現在的……啊?”
樹捂著自己的右眼說道。
自從進山以來,一致揮之不去的右眼的疼痛,在此時突然消失了。
貓屋敷,也注意到了樹的這句話。
雖然並不像樹的右眼那麼敏感,但是身為魔法師,還是可以透過面板感知周圍咒力的變化。
“……山裡面的鬼氣……消失了?”
“似乎……行動了啊。”
圭得意地笑著,說道。
貓屋敷扭過頭來。
“圭?你,到底做了什麼——”
“——唉呀,只不過是讓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啊。”
圭夾著竹筒的手指,優美的閃耀著。
無色的光芒,在指間遊走。
是管狐。
彷彿是彈開的煙花,管狐一個個地相互碰撞著,彼此纏繞著白色的光芒。
“啊——!”
光的爆裂!
強烈的光芒吞噬了整個世界,數秒鐘,樹他們的靈力的視覺也感到一陣陣的灼燒。
就在這樣短暫的瞬間,圭的身影在他們身邊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陣陣腳步聲,那是和石舞臺完全相反的方向。清醒過來的樹他們最後看到的只是消失在黑夜中的夾克衫的衣角以及晃動著的杉樹枝。
“石動!”
想要追上去的樹的肩膀上,被一個人的手給抓住了。
“哎?”
“——社長,穗波。你們先去石舞臺吧。”
貓屋敷這樣說道。
“貓屋敷——?”
扭過頭來的樹,彷彿第一次見面的樣子疑惑地看著貓屋敷。
“那個傢伙,交給我就好了。”
非常冷靜的聲音,貓屋敷就這樣說著。
任何人都不能反對的,堅定清楚的聲音。就算是在黑夜中也可以看得很清楚的——那樣的一副表情。
“啊……”
所以,樹也好,穗波也好,都沒有再說什麼。
石動圭和貓屋敷。
原本就是身為同門師兄弟的陰陽師。
他們知道在他們兩人中間一定有著不能讓別人瞭解的糾葛。
“可以吧。辰巳。”
最後,貓屋敷對著辰巳問道。
“……明白了。那拜託你了,”
辰巳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之後,辰巳依舊朝著原來的方向邁出了腳步。
“走吧。”
搶先一步,在斜坡上——向著葛城石舞臺的方向,辰巳前進著。
現在,應該是祭祀的關鍵時刻。
厚厚的積雪,緊緊地依附著高山。
在一望無際的黑色夜空下,隨意的,被夾雜著雪花的山風給吹了下來。
那個樣子,就彷彿是凋落的花瓣。蒼白的雪花,緩緩地落在山峰以及周圍,彷彿夾雜的風雪,想要把這片罪孽深重的大地給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