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正統的退去命令對其根本不起作用。
阿斯莫德滿滿地邁開了步子。
“……”
卻沒有開口說話。
儘管擁有超乎人類的思考能力,但是受到束縛的靈體卻沒有自我這個概念。因此,它們自動的、不含感情的、像暴風雨和地震之類的自然災害一樣,奪取著人類的生命和心靈。
對於這種存在,人類從古代開始,就稱呼它們為神或者惡魔。
輕揮一下手腕。魔神的爪子就輕而易舉地割斷了克萊布的喉嚨。能夠對付這種攻擊的魔法,在所羅門王的魔法里根本不存在。尤其是對於解除了與所有魔神之間契約的安緹莉西亞
來說,更是雪上加霜。比起絕望,此時她的心中更多的,是確信。
所以,至少要讓自己看到最後一刻。
一定要看清楚,自己臨死之前的最後一個瞬間。
但是,在阿斯莫德的手刀落下來的那一刻,自己卻毫髮無傷。有人擋在了自己和阿斯莫德之間。
“樹!”
咔的一聲。
從一邊撿起來的鐵管,已經斜著斷掉了。
沿著這個軌跡的延長線看過去,能看到書的手臂已經裂開了。而西裝的布料好像比紙還簡單地被撕了個粉碎,內側甚至露出了肉。
頃刻之後,周圍就被鮮血染紅了。
“樹——!”
安緹莉西亞用好像被撕裂開來的悲痛的聲音,大聲喊了出來。
“樹——!!”
聽到身後的喊聲之後,樹跳到了一旁。
只要將魔神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就可以了。安緹莉西亞沒事的話,就可以爭取時間。不,其實剛才自己根本什麼都沒想,只是身體擅自採取了行動而已。所以,剛才才會撿起
落在地上的鐵管,衝到了阿斯莫德和安緹莉西亞之間。
當然,這種東西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鐵管在一瞬間就被斬斷飛了出去,而樹卻感到自己的雙臂變得無比炙熱。比起疼痛,這種熱量要強大得多。
而且,這份熱量是從少年的內部產生並迸發出來的。
'看吧。視吧。觀吧。'
右眼在訴說著。在被捲進熾熱的漩渦的同時,右眼要求褪下眼罩的叫聲一直在持續。
樹拼命地抑制著。
“……不,要。”
“與那隻眼睛,共存。”
支蓮的這番話,在樹的腦海中隱約閃現著。
不是被右眼支配,而是與右眼一同戰鬥。
如果不這樣的話,只修行了兩個月之後的自己,根本不可能與魔物對抗。
所以。
樹一邊捂著眼罩,一邊解讀著咒力的流向。
“……卡,哈!”
腦細胞泛起了泡沫。
從右眼到頭部,沸騰了。
簡直就像把眼球放入了微波爐裡面加熱了一樣。
這就是抑制右眼的本身的意志,只使用其能力的代價。
但是,即使忍受著如此巨大的痛苦——咒力的解讀精度也根本無法與取下眼罩的時候相提並論。
如果是那個時候的自己的話,一定能把敵人的每個細胞都看透吧。
但是,現在卻只能看到的模糊的蜃氣樓之類的光景。
勉勉強強才能看出大概的軌道。運用支蓮交給自己的步法,總算是能從軌道上避開。
……但是也只是如此了。
由於這種迴避實在是太不精確,因此後續的動作幾乎是不可能的。
雖然能躲開第一次的攻擊,但如果連續遭到兩次、三次的攻擊的話,身體就會跟不上,步法也會變得慘不忍睹。
所以,只要一次被從正面打中的話,少年恐怕就性命難保了。
(就算,如此……)
就算如此——!
感覺/計算/測定/驗證/對照/分析。為了不被右眼支配,樹葉動用了自己全部的感覺神經與之對抗。
在魔神的三個頭中,公牛的嘴張開了。
水泥融化了。由於熱量過高,所以與其說是融化,不如說像是被削掉了一樣比較合適。樹跳躍著,躲避著已經變成玻璃般光滑的環形山狀的地板。
(——!)
如同與盔甲武士之間對戰士的,再現。
無心之間。
從銳利的魔爪外側,左手擅自打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