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犯了禁忌而自取滅亡,也不會改變他的偉大。同時,除了所羅門王以外,在歷史上首次將七十二魔神全都召喚出來的這一偉大業績,也不會消失。而且,為了維
護父親的尊嚴,而與父親的殘骸戰鬥的安緹莉西亞的心中,也不可能毫無障礙。
但是比起這一切。
對於達芙奈而言,還有一個特別的理由。
(為什麼,這個僧侶會……)
像這樣,總是碰觸到自己心中最為柔軟的部分呢?
這麼想著,達芙奈的腳步不自然地停了下來。
越往前面走,就有越多的枝葉纏繞住自己的腳踵。
“結界……?”
達芙奈皺起了眉頭。
雖然在原來的佛教以及陰陽道上也是如此,關鍵就是,令人無法進入其中的法術。
如果沒有護身符的指引的話,達芙奈很有可能就會錯過這裡。並且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走上山路的另一個方向。
鋪設的如此精緻的一個結界。
而且,這種鋪設的方法,是所羅門王的魔法的——
“太陽6的護身符!”
下午的時候,自己從樹的面前隱去身影的“隱身”的另一種應用方法。
“達芙奈小姐!”
達芙奈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
無視糾纏過來的雜草,她向著更深的地方邁開了步子。
隨著壓力的增大,達芙奈的小腿上被割開了許多口子,可是她卻毫不在意。分開雜草與灌木叢,她在甚至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山路的“路”上繼續前進著。
突然,空間變得開闊了起來。
“格拉!”
“達芙奈,你也到這裡來了?”
戴著紅色帽子的魔法師,正站在分開了的山路的一旁。月光下的這個男人,只用帽子和口罩之間的眼睛,看著這邊。
“我也是剛剛趕來的,但是好像已經遲了一步/”
透過口罩傳出來的格拉的聲音,曖昧地落到了地面上。
“這位是——”
終於,格拉的視線移到了達芙奈的身後。
“我是‘阿斯特拉爾’的支蓮。很榮幸這次能有緣與達芙奈小姐同行至此。”
“原來如此。我叫做格拉。是‘蓋提亞’的書記官。”
在打過最為簡短的招呼之後,格拉聳了聳肩。
“很遺憾,我也只能到這裡了。好像被他逃掉了。”
“沒關係。”
達芙奈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
達芙奈的左手,指向了另一個方向。木星1的護身符“引導”,依然在繼續著。
在前進了少許之後,一行人感到了一股異味撲面而來。
是血腥的味道。
在慌忙分開灌木叢之後,他們看到一個人正倒在那裡。
“——克萊布!”
倒在那裡的,是過去的同僚,應該將阿斯莫德奪走了的——克萊布?羅蘭德。
他就那樣趴在地上,鮮血從喉嚨中滲了出來。從張開的眼睛中可以看到,瞳孔已經放大了,歪掉的嘴也已經停止了呼吸。
很明顯,已經死了。
“——為什麼,你會——”
達芙奈跪在了他的身邊。
心中充滿了難以形容的悲傷。
雖說,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但畢竟是在追求魔法的道路上共同前進過的夥伴。而且雖然在途中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但是自己的心中依然期待著,也許有一天還能夠與他在什麼地
方重逢。
但是,這份牽絆卻以如此悲慘的方式被切斷了。
在與兩個人毫無關係的,這片極東的土地上。
“你……”
達芙奈撫摸著克萊布已經扭曲了的臉龐上。他粘滿了泥土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無盡的絕望。他最後所看到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番光景呢?
突然——跪在地上的達芙奈注意到了其它的一些事情。
“咦……?”
確實,喉嚨的出血很嚴重。
這種銳利的切口,完全不像是人類所能做出來的。
但是,成為致命傷的卻不是這裡——克萊布胸口上的一個刺傷,明顯要比喉嚨上的傷口更新。
而且這不是一兩個小時之前,而是在幾分鐘之前剛剛造成的,還在流著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