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已經把手伸進了斗篷裡的穗波。
“——我來!”
樹大喊著,握緊了眼罩。
樹緊緊地握住了眼罩,手指上傳來的力道幾乎要把眼球壓碎了。少年無視於眼睛裡傳來的疼痛和身體的虛脫,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右眼上。
風逼近。
能夠溶解萬物,腐化一切的黑色風暴。
樹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
“什麼——?!”
奧爾德賓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景象讓人太難於接受了。
樹穿梭於風與風之間——詛咒與詛咒之間。就好像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魔法一樣,在地面上自由滑行般地踩著中國拳法的步伐。
樹舉起雙手,帶起一片淡淡的沙塵。在奧爾德賓的眼裡,這雙手無異於死神的鐮刀。
震腳。(注:拳法中的一種步伐,類似於踏)
五行拳一式,劈拳。
“啊啊啊啊啊!”
樹大喝。
鐮刀揮下,不,是樹的右手劈下。
慌忙向後跳去的奧爾德頭讓開了這一擊,樹的右手劈進了旁邊的牆壁之中,牆上刻著的符文文字被劈落了一塊,風暴也
隨之平靜了下來。
“那就是……你的右眼嗎?”
奧爾德賓問大口喘著氣的少年。
“……算是吧。”
樹的臉色鐵青,不單單是虛弱,似乎整個人的精力都少了一部分。
是剛才的詛咒的結果嗎,抑或是超負荷使用帶著眼罩的右眼的代價呢。
兩者皆有吧,奧爾德賓作出了判斷。
“——你不打算把眼罩摘下來嗎?”
“沒錯。”。
“還真是看不起我啊,你的意思是對付我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出全力嗎?”
“並非如此。”
樹搖了搖頭。
“……因為這並不能算我的‘力量’。”
“這樣啊。”
奧爾德賓低聲說道。
“我就是不喜歡你這一點。”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樹苦笑了一下,抬起了手。
左掌向外平推而出,右手收在腰間,腰和膝蓋略略彎曲。
三段起手式。
兩人再度對峙起來。
這一次,奧爾德賓也完完全全地認真起來。
他也承認了樹的能力。至少,樹不是一個完全的凡人。雖然還比不上自己師從的魔法師,但至少也隱藏著他自己特有的“力量”。自己也在資料上看到過,但直到剛才親身體驗過之後,奧爾德賓才瞭解到了那股力量的可怕。
但是,還不夠。
還比不上自己。
只要知道這一點,然後回德國去就行了。殺了這個少年也許會引起很大的動靜,但會覺得高興的人應該也不在少數。
“我知道……”
樹又虛弱地笑了笑。
“在你生活的世界裡……那估計是正確的吧……哪怕是殺人……只要能夠以此達成自己的意志……作為魔法師而言就是正確的……。因此……一定是我們錯了……”
“社長……?”
“你……?”
在一旁焦慮不安的穗波皺起了眉頭,奧爾德賓也重新懷疑起來,完全搞不清楚樹想要說什麼。
彷彿是在回答奧爾德賓的疑問。
“但是……在這裡不一樣。”
樹接著說了下去,
少年猛地抬起頭,直視著對手。
“作為社長,我只能這麼告訴你。不管在其他地方是如何的正確,在這裡不一樣。嗯,也許事情的本質上沒有任何改變……但我依然想讓它不一樣。”
“……”
奧爾德賓向後退了一步。
被少年身上所散發出的什麼所壓倒。
難以想象在這個膽小的少年身上所散發出的——是能讓奧爾德賓都不得不後退的,強烈的氣魄。
“在‘阿斯特拉爾’……是不一樣的!
“閉嘴!”
奧爾德賓吼道,
同時,拉開了大衣的口袋。
裡面滾落出了大量的小石子,每一顆上面都刻有符文的魔力。
北歐的魔法本來就是從樹木和石頭而起源的。比起寫在紙片上的符文,刻在石頭上的,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