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危機悄悄籠罩在科尼亞軍隊頭上時,剛剛獲得了勝利的科尼亞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雖然經歷了一天的苦戰,可是每一個科尼亞士兵都昂奮異常,整支軍隊從上到下都充滿了喜悅與激動。
我們擊敗了敵軍!我們佔領了拜林斯人的軍營!我們攆得那些侵略者落荒而逃,而最後,我們將徹底消滅可惡的侵略者!
科尼亞戰士們一邊興沖沖地互相誇耀自己在白天的戰績,一邊恨不得立刻就到白天,好立下更多的戰功,獲得更多的戰利品。
事實上,獲得更多戰利品是大多數科尼亞戰士們希望完成的目的,因為在白天的戰鬥裡,許多科尼亞士兵已經從敵軍倉皇丟棄的物資輜重上得到了不少好處,而腰裡或多或少塞了幾個錢袋的科尼亞士兵們,自然希望得到的更多!
金幣、銀幣、銅幣,拜林斯王國鑄造的,科尼亞王國鑄造的,塞薩利亞帝國鑄造的,在一堆堆篝火邊,戰勝了敵人又發了財的科尼亞戰士已經沒有不久前對戰爭的憎恨,他們赫然發現戰爭果然是發財的最快捷方式,所以,幾乎每一個科尼亞人都期盼著快點天亮,快點從按照常理,會一路潰敗下去的敵軍身上得到更多的錢財。
但是,在一座特別華貴、特別巨大的營帳外,一個站姿筆挺,認真履行侍衛職責,拱衛要御駕親征,享受戰勝敵軍的風光與榮耀的多利安國王計程車兵,卻一臉陰沉地聽著國王營帳中傳來的軍官貴族們的開懷大笑,而在聽到巨大的軍帳裡傳來多利安國王誓要全殲拜林斯軍隊的豪言壯語時,臉上的陰鬱更加深了幾分。
這樣的表情與充斥整個科尼亞軍隊的歡快氣氛格格不入,因此也就格外的顯眼,於是,當一夥巡邏兵經過國王野外行轅時,這隊同樣興高采烈,並且得了不少好處計程車兵便向孤獨計程車兵報以敵意,以及鄙視。
“國王陛下真是太仁慈了,可是那個混蛋卻絲毫不懂的感激!瞧,我們每個人都在為王國軍隊的勝利歡呼,可是那個傢伙卻皺著眉頭!國王陛下為什麼不絞死這個害死了我們那麼多兄弟的傢伙!”
巡邏兵們紛紛說到,話語中充滿了叱罵與詛咒,並且,士兵們的聲音刻意控制在不驚擾到行轅裡的國王陛下和一眾高官貴族,卻又能夠讓那個孤獨計程車兵能夠聽清的程度。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早已習慣了孤立、鄙視計程車兵默默地低下頭,只是兩隻手卻死死地攥在一起,一道道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一樣,無聲地發出憋屈的吶喊………
可是,陰鬱的怒火卻隨著國王行轅中的又一次歡呼聲漸漸消失了,在一片巨大的國王萬歲的歡呼聲中,士兵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並恭敬地把右拳狠狠砸在自己的胸口上。
士兵一絲不苟地向每一個走出行轅的軍官貴族們致敬,但大部分人都沒有理會這個士兵,直到一個軍官忽然停下步伐,並用一種挑釁的語氣開口。
“哈,這不是我們最聰明、最智慧的費曼瓦爾將軍嗎!為什麼您會站在這裡呢?”軍官用一種輕浮的語調說道,並緩緩繞著此時只是一個小小列兵的費曼瓦爾轉起圈子來,這樣的舉動讓周圍的科尼亞人露出笑容,充滿譏諷的笑容。
不過,軍官可以的挑釁、嘲諷並沒有讓費曼瓦爾有一絲變化,被剝奪了一切榮譽的老兵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對軍官的話語充耳不聞。
看到自己挑釁的目標完全沒有動靜,軍官不禁有些惱火,不過,隨著多利安國王走出行轅,軍官的姿態還是嚴肅了許多,而目光一轉之後,這名軍官決定用另一種方式奚落曾經的將軍,現在計程車兵。
“列兵,你不是說拜林斯軍隊驍勇善戰,敵人的統帥狡猾陰險,偉大的科尼亞軍隊只能小心謹慎地守在城牆後面嗎?可是為什麼現在你嘴裡可怕的敵人卻落荒而逃了呢!”
“真是奇(提供下載…87book)怪啊,十萬軍隊都無法抵擋的敵人,卻被區區三萬英勇的科尼亞戰士用一天工夫打敗了,而且敵人還將在英明睿智的國王陛下的籌劃中,徹底覆滅,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面對明顯有拍馬屁嫌疑的質問,費曼瓦爾依舊保持了沉默,很想給予反駁,很想說兩次戰鬥的情況根本不一樣,很想說敵我兩軍的力量已經發生了變化,可是………
老兵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後黯淡了下去。有什麼可說的呢?我確確實實導致十萬名科尼亞戰士葬身異國他鄉啊…………
再一次回憶起自己有生以來最慘痛的記憶,最大的恥辱,費曼瓦爾只覺得心臟一陣陣抽緊,一陣陣疼痛讓這位老兵無法開口,甚至無法思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