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許感嘆剛剛說完,水鏡幻滅,回覆成銅盆中的水,東方戀雪的身影也告消失。
“你覺得……你的窺探,有沒有被他發現?”“沒有這種可能,區區一個後生晚輩,沒有能力察覺我的窺探。”
無比自傲的說話,來自李鵬學身旁,一個身穿黑袍的魔法師,年紀約莫三四十歲,面板異常蒼白,不見血色,反倒是一雙眼瞳其紅如血,讓人看了心驚膽顫,彷彿看到什麼非人邪物。
李鵬學沒有給他的奇相嚇倒,與這人合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不但實力超群,還是太后駕前一等一的紅人,即使是自己,對之也得客客氣氣。
“他無法察覺你的窺探,而你也看不透他的過去與內心,這……難道這個年輕晚輩,與大師你的魔力修為不相伯仲?”
“哼!”
似乎因為被人看扁而憤怒,魔法師冷冷看了李鵬學一眼,如果問這問題的人,不是後黨的首席重臣,他肯定不會只是這樣看一眼就算。
“這個小子算是什麼?單單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如何能與我韋清開相提並論?”魔法師韋清開道:“不過,他身上肯定帶了什麼法器,非常高段的一種,持續散發能量,遮蔽了我的感知,最多隻能用水鏡遙遙探視,卻無法更進一步,窺見他的內心活動與氣運命數。”
“會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魔法學海,浩瀚無涯,非我所能盡知,有可能的東西,隨便一算也有上萬種,他可能只是走了狗屎運,偶然撿到了什麼……”韋清開看了李鵬學一眼,道:“也有可能如你所估,背景不單純,有人提供了他這件護身物。”
“這可能絕對是有的,我調查過這三個人,為首的陸雲耕,出身普通,家裡是米店,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倒是那一身武功,強得與他的學習歷程對不上,這點也交由專人分析,幾天內會交出報告;戰力最強的胡虎,由棄嬰而剃度出家,又為了參加大比而還俗,父母不詳,資料都儲存在慈航靜殿裡,一時還查不到,但總體上也沒什麼可疑之處,直至今天在擂臺上的作為……”
李鵬學道:“唯有這個東方戀雪……他的出身資料很好查,沒花多少力氣就查到了,派人去實際調查,也確認情報無誤,但老夫始終覺得,他的所有資料可能都是假造,有某個勢力在他背後活動,只讓人瞭解他想讓人瞭解的一面……普通的情搜手段不管用,本來想請大法師出手,摸摸他的底細,沒想到……仍是不成啊!”
“也不見得真有什麼不成,我藏在密室內窺探,他身上帶了護身法器,我無法看透他的人,但只要我來到他十步之內,近距離施法,仍是可以栽了他,不怕他飛上天去,到時候……想知道什麼,他都會有一說一。”
韋清開的話並非虛言,李鵬學知道他的厲害,也不只一次見過,他對人施展勾魂攝魄的手段,只要將靈魂拘禁在手,連話也不用問,直接可以從魂魄的記憶中讀取一切,效果只會更強更好。
“那麼……大師真的確定,他就是吉爾菲哈特與黑雲孤寂同歸於盡之前,最後接觸到的人 ?'…87book'”
“說不準,也可能是吉爾菲哈特故意留了一些氣息在他身上,很微弱,但足以讓他成為一件用來引開別人視線,保護真實目標的工具……吉爾菲哈特是個喪心病狂,滿肚子壞水的老騙子,這點世上再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簡單的話語中,帶著滿腔怨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段話來,韋清開的刻骨恨意,李鵬學感受得到,這基本上是帝國高層人盡皆知的事實,曾是帝國史上最年輕的大魔法師韋清開,與其師吉爾菲哈特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因為如此,追索吉爾菲哈特最後氣息一事,這位大魔法師成了不二人選,他所說出來的答案,沒有人會懷疑。
“大師日前透過占卜,確認吉爾菲哈特的最後氣息,落在這名後輩的身上,他是最後與吉爾菲哈特接觸過的人,若有什麼遺物,也該是落在他的手上……就是不知道,這占卜結果有否誤差?”
東方戀雪身上的諸多特異之處,讓李鵬學早已確信他身上必有問題,這麼說不過是看看韋清開的反應,果然韋清開把手一揮,道:“占卜的事,受到很多因素影響,還可能有外力阻撓,哪可能百分百無誤差?唯一完全無誤差的佔算,只有觀星術,那個被公認為舉世第一的先知黑雲孤寂剛死不久,百分百的預測……嘿嘿。”
兔死狐悲,黑雲孤寂的身亡,對大地上所有術者都是一個震撼,白銀谷事件的解釋,說是吉爾菲哈特的報復行動,最後與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