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危險,所有人忙不迭地趕了回去,果然那邊已經見了血,但受傷的人卻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至少現在還不是,就是本次大比的狀元郎,陸雲耕,趕來負責替他處理傷勢的醫生,驚訝地發現他體內氣機大亂,經脈受創,一根中指更被弄得指骨粉碎,像一堆軟麵糰似的垂下。
“這傢伙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分,居然跑到朕面前,說要教訓朕,還對朕比中指,如此無禮,朕豈能容他?多少小懲大誡一下,打他一掌,碎他一根中指,很仁慈了。”
仁光帝的解釋,聽起來很合情合理,跑到皇帝面前比中指,這可是一等一的大罪,抄家滅族都不為過的,只碎一根指骨,不用殺頭,已經是非常寬容了,然而,碰上仁光帝這樣的君王,想對他比中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聽到仁光帝這麼說,人們立刻向陸雲耕投以崇敬與體諒的目光,因為他做了很多人都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但熟悉陸雲耕的人卻都覺得不解,因為陸雲耕並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更別說忽然跑去對人比中指這種事,全然不合他風格,哪怕退一萬步來說,不計仁光帝的君王身分,單單是授業之恩,陸雲耕就不敢造次,因為在本質上,他素來尊師重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師父,做出這等忤逆之事,再加上仁光帝的話素來沒有可信度,所以對於這番解釋,只要腦子沒癲,就沒半個人肯信。
只是,仁光帝金口已開,陸雲耕又對此事三緘其口,斬釘截鐵地表示仁光帝所說沒錯,一切就是那樣,胡燕徒和東方戀雪縱使懷疑,也問不出個什麼來,只是覺得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卻偏偏沒法問,好在仁光帝在這上頭還算值得信賴,不會推手下人去死,陸雲耕也不是那種傻呼呼的笨瓜,多少可以放心些。
鬧騰了整夜,最後華爾森林中的搜尋,還是一無所獲,那兩個北地來客形同人間蒸發,找不到半點蹤跡,這點對於仁光帝等人而言,也全在意料之中,既然打從戰鬥一開始,這兩人就蹤影全無,自然也沒什麼理由會又出現,無論是被轉移出去或是已遇難,找不到才是正常的。
“真可惡,居心叵測的傢伙!這樣就不見了,若是給朕逮著,肯定挫骨揚灰,碎屍萬段。”
“行啦,別叫了,又不是當皇帝就能無所不能的,就算你發下通緝公文,全帝國搜捕,恐怕也找不出他們了。”
東方戀雪的話,倒是沒有引起仁光帝的憤怒,不光是因為道理,也是基於實際需要。由於顏龍濤瀾倒下,短時間內無法復原,仁光帝身邊連個說話的物件都沒有,其他人也和他沒法交流,東方戀雪自然成了隨侍的遞補人選,要是再把東方戀雪也弄倒,他就真的只能孤零零一個生悶氣了。
“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你這手套是怎麼一回事?”
東方戀雪斜眼睨向仁光帝的手掌,那邊戴著一隻金黃色的手套,上頭繡著一尾金龍,神氣活現,還以七色寶石點綴,珠光寶氣,華貴豪奢,一看就是超高價的昂貴東西。
“幹什麼大驚小怪?你窮人家出身,沒看過高階貨?瞧你這死德性,不像啊,江湖上輕功好的,過半是賊,你更絕對是大盜的級數,這麼一隻手套,需要看得兩眼發直嗎?”
“是啊,陛下說得不錯,如果是一雙手套,臣還真是不稀罕了,偏偏就是這麼一隻手套,讓臣不能不大驚小怪一下,您說,有人戴手套只戴一隻的嗎?”
“可笑!什麼陳腐的觀念?你以為什麼東西都非要對稱才行嗎?這種觀念早就過時了,單獨一隻,特別醒目,這才是皇室的時尚與尊貴。”
“是啊,尊貴嘛!你就繼續再裝下去,裝到謊言不攻自破,一切白費力氣,這樣你就爽了。我還就不明白了,你撒謊之前,就不能先釐清思路,準備得周詳一些?永遠都是隨口扯個謊,圓謊工作漫不經心,別人要是不發現,簡直就是對不起你了。”
東方戀雪的話一出,雙方之間的氣氛變得古怪,好在附近也沒有旁人,說話不怕給不相干的人聽到。
仁光帝看了東方戀雪一眼,冷冷道:“你是來這裡打臉還是攤牌的?”
“陛下這麼說就見外了,其實小臣是來賣東西的,我有一套簡單的魔法封印陣,只要施加上去,傷口看來全無痕跡,絕沒有人能看出曾經受傷,四百金幣一組,如果你願意加購的話,我還有假肢出售,保證擬真度一等一,使用生化素材,三個月後……根本就是真的,看在大家知己的份上,零頭不要,九百金幣就好。”
一個人講話有多少分量,是看他手上握有多少籌碼,東方戀雪的這句話一出,仁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