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蘊含恐怖威力的一刀,理所當然締造不凡戰果,被它砍個正著的敵人,連人帶兵器、護甲,一起給砍成兩段,跟著第二重刀勁猛烈爆發,將斷成兩截的身體又斷為四段,殘屍碎塊,灑滿擂臺之上,觀之幾乎作嘔。
揮出這一刀的黑鎧武士,沉默地踏著屍塊,雙腳踩在血泊中,由於體型不符,沒有人把他和胡虎產生聯想,但他所散發出的凶煞之氣,足令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膽顫心驚,不寒而慄。
戰果出乎預期的好,不過這天的賽事一結束,回到住處,胡燕徒立刻向東方戀雪質問。
“怎麼搞的?為什麼會有這種效果?”
“有啥問題了?就跟你說它是兇刀啊,現在證明了吧,它果然很兇啊!如果不嗜殺、不嗜血,那還算啥鬼兇刀?給三歲小孩子用算了!有這樣的殺性,才是兇刀的證明啊!”
東方戀雪道:“還記不記得,當初去取刀之前,我問過你什麼?而你是怎麼說的?”
胡燕徒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他當然記得,東方戀雪露出了少有的凝重表情,嚴肅地問自己,是否願意為了重新站上擂臺,奪取勝利,而付出嚴重代價?是否願意為了換取戰勝地階武者的機會,改變本身原則,哪怕做出有違武道精神的事?而自己當時的回答是……
‘老子從來也就不是正人君子,沒那麼多講究的,之前只是不屑耍小手段而已,但既然機會只有一次,又是要對上比自己更強的強人,用盡手段奪取勝利,這才是戰鬥精神,至於代價,只要活得轟烈,死得轟烈,啥代價都沒問題,我做好準備了!’這些話確實是帶著決心說,不是隨便講講的,而想起自己承諾過的東西,胡燕徒一時作聲不得,就聽見東方戀雪道:“是你自己說過,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我才把這把刀給你的,不然本來我還想留著自己用咧,你和老大都變強了,就我還原地踏步,你拿這把兇刀可以和地階一拼,我拿了起碼也能拼高階吧?得了天大好處還來怪我?這就是你的兄弟道義?”
確實是自己承諾在先,怪不得他人,胡燕徒也沒啥可說的,但要說什麼愧疚感,那也是絕對沒有的,東方戀雪奸得像鬼一樣,又總教自己與陸雲耕,有時要保留實力,有時又得虛張聲勢,不能讓同場較勁的未來敵手看穿,正面對上時才可以收奇兵之效……一個那麼會玩假象的人,有可能不留兩手給自己?自己和陸雲耕一早便認定,東方戀雪的實力絕不只如此,平常他在擂臺上耍的那些花樣,都只是用來掩藏自身實力的手段,因此胡燕徒當然對他沒有愧疚感。
“凡是兇名遠著的魔性兵器,都有兵控人心的現象,一開戰,你受兇戾之氣影響,是很正常的事,你若不想被刀操控,就要自立自強,以強勢主位駕馭兇刀,或者至少也要維持對等地位,作為戰友,並肩赴戰,要是你實力不夠,人為刀御,讓它成了你的主子,時間一長,小心變成行屍走肉,和之前的刀主一樣,成為有體無魂的刀屍喔。”
東方戀雪道:“好在,你只用了一次而已,還來得及回頭,要是覺得危險,現在可以把刀給我,我來用也成,平常我三寸不爛之舌,哄女孩子上床哄慣了,說不定也能哄得它奉我為主喔。”
胡燕徒犯難了,慈航靜殿不是隻教武技,在傳授佛法的講經課,高僧們說過許多魔性兵器的危害,什麼飲鴆止渴、與虎謀皮,這些害處他都知道,之前多少有些年輕氣盛,再加上叛逆心態,對那些諄諄教誨聽不入耳,現在親身體驗,知道這柄兇刀的威力,更感受到它隱藏的危險性,說不動搖肯定是假的。
刀的威力很大,問題是控制人心這一點,非常要命,若不想淪為行屍走肉,就要加倍堅定心志,與刀抗爭,否則只有成為刀奴或刀屍,這麼一來,等於是兩面作戰,一面與敵人戰鬥,一面與刀進行心靈對抗,遇上敵人比自己弱的時候,當然是威風到極點,可若碰上強敵,這一下腹背受敵,那就兇險加倍,到底值不值得,劃不划算,恐怕很難說。
自己不是隻懂看眼前利益的傻瓜,假如獸王刀只是一把威力強大的兇兵,自己可以將之放棄,沒什麼好可惜的,但在割破手掌,以血認主的時候,由刀上傳來的那種深深孤寂與壓抑,令己頓生知己之感,這種人生難得知己的感覺,是自己沒法放手的主要理由……這麼一想,決定立生。
“不用多事,各人造業各人擔,選擇獸王刀是我的決定,那日我拿起了它,這輩子就不會隨便放下,你的好意……免了!”
當胡燕徒做好了決定,一直沒作聲的陸雲耕,在這時候來到東方戀雪面前,也不多話,直接給了他一拳,正中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