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認了一下路,果然是往東邊的小樓而去。
齊王陽信正坐在小樓的廳裡,喝著一碗不知加了什麼料的粥。見到眾人來到,陽信放下手中的碗,略點了點頭便當做施禮。
看到飛沙的相貌,陽信愣了一下。
聽到飛沙自報姓名“飛沙”二字,陽信又愣了一下。
他似乎對其他幾人全無興趣,只上上下下將飛沙打量了又打量。
飛沙心中暗道這大表哥不是有龍陽之好吧?所以你才夫妻生活不協調,要半夜去看著你老婆沐浴擼管子麼?
陽信坐正了身體,請眾人落座,馬上有小廝奉上早餐,無非是清粥饅頭小菜之類。
小花舌頭一卷便將一份早餐連盤子帶碗吞進嘴裡,嚼得咯嘣亂響。
飛沙向小廝道:“勞煩拿一整鍋粥和一整籠饅頭來。”
小廝瞪大眼睛看看陽信。陽信揮手示意他趕緊去拿。小廝這才無奈地轉身下去。
不多時,幾個小廝抬著一個大鍋一個大蒸籠走了上來,放在了小花面前。小花歡快地撲了上去,連蒸籠帶饅頭吃了個乾淨,又去舔鐵鍋裡的粥。看來這小子昨晚是餓壞了。
“這下咱們整個東院的人都沒東西吃了……”有小廝低聲抱怨著。
飛沙笑笑,從鴞蔓的揹簍裡隨便摸了個銀錁子,約莫一兩上下,扔給了小廝:“請你們去外面吃點吧。這點錢吃好的不夠,早餐還是沒問題的吧。”
眾小廝歡天喜地,如沒見過錢一般,謝了又謝,高高興興地下去了。
陽信與眾人閒聊著,套問著眾人的出身來歷。
飛沙有意將風頭全讓給了叉爺,聽著叉爺誇誇其談,又將他高句麗貴族出身的故事說了一次,誇張程度比以前說的又誇大了十倍。
陽信問到飛沙等人時,飛沙卻輕飄飄隨口帶過,只說了些在苗疆的遭遇,也是瞎話居多。
陽信卻好像聽得很認真,不時點點頭。
看到對方的神情,連飛沙這麼厚臉皮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吹噓下去了,便草草收了尾。
飛沙問道:“不知王爺打算怎麼安置我等?”
陽通道:“那就勞煩諸位在我這裡先做個客卿如何?不過這待遇方面,可能略有點待薄……”
叉爺一揮手:“也不必太多,每人每月隨便來個一千兩銀子就行思密那個達。”
陽信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便是一了,卻不是一千兩……”
叉爺道:“莫非是一萬兩?那就有點多了思密那個達。”
陽信搖搖頭:“怎麼可能那麼多?”
叉爺道:“不是才一百兩吧?我叉爺腳上穿的靴子都得幾十兩銀子一雙思密那個達!”
陽信有搖搖頭道:“一百兩……也沒有。實不相瞞,只能給你們十兩一個月……”
叉爺眉毛倒豎便要發作。沒等他發火,陽信又道:“而且……是你們幾人加起來一共十兩。”
叉爺不怒反笑:“原來王爺你卻是在消遣我等思密那個達。”
陽通道:“非也非也,我是誠心說的。就是這十兩銀子,我都不能保證每月按時給你們。”
飛沙插嘴道:“天底下怕就沒有你這樣窩囊的王爺了吧。”
陽信苦笑一下道:“唉……此事一言難盡……麻煩各位先出去等候一會,我有幾句話想跟這位飛兄弟單獨說。”
飛沙想了想,他倒也不怕對方突然使什麼壞,自己也想摸清楚這裡狀況,便讓其他幾人先去外面散散步。
“汴梁的風景現在如何?”陽信第一句話便將飛沙嚇了一跳。他剛才可是隻說自己是來自苗疆的漢人,半句也沒提汴梁城什麼事。
見到飛沙面帶慌張,陽信微笑道:“不需驚慌……你難道沒覺得咱們倆的口音很是相似麼?”
飛沙這才醒悟過來,原來竟是自己的口音露了底,滿腦子想著用什麼法子把這個漏洞補過去。就說自己祖上曾在汴梁住過?
陽信又道:“柔姑姑身體可好?”
飛沙這下徹底被嚇到了,他張大了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陽信看著飛沙不語。
飛沙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是哪裡露了餡,竟然被陽信一言道破。
陽信站起身來,在廳中踱了幾步,站在了飛沙面前。
“我們倆的口音……其實都不是正宗汴梁官話。都是帶著荊州味的官話而已。不過我的荊州味比你的更濃一些。”陽信說。
飛沙愣了一下,他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