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羅盛大叫一聲,臉色變得白如綿紙一般,猛地跳了起來,如同被蛇蠍咬了一般。他慌慌張張地退到門口,胡亂做了個揖道:“夜已深,不敢打攪少主和飛總管休息,在下告辭!”
說罷,也不等段魚送客,便逃跑一般跑了出去,只聽骨碌碌一陣亂響,竟然是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然後便聽得其他三人的房間也一陣響動。
“咦?這卻有意思……”飛沙託著下巴,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第十五章
次日一大早,飛沙剛剛又從一整個晚上的巨石壓身夢中掙扎著醒來,便聽到樓下有人說話聲。
他將小花等一層層的肉被子全都扔到了一邊,爬出房門一看,朱家當家的朱䴉竟然已在樓下,跟朱鶴嘰嘰喳喳用方言說著什麼。
見到飛沙露頭,朱䴉忙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只是飛沙卻從她臉上看到了深深的憂愁。的確,今天朱䴉居然連粉都沒擦便趕了過來,顯然心中有極重要的事。
飛沙點點頭打了個招呼,示意對方稍等。
一直到梳洗完畢,再用過了早餐,飛沙才緩步走下樓去。
倒不是他故意裝喬拿大,而是要用這點時間好好梳理一下思維。
從昨夜羅盛的表現來看,他必然隱藏了一些什麼沒說。朱䴉今晨前來,顯然是收到朱鶴傳信,知道羅家先來打了小報告,生怕少主和飛沙先入為主生了什麼嫌疑,便立刻趕來澄清。如此看來,高家、侯家必然也會很快出現。
飛沙剛想到這裡,便見侯邡與高節一起快步走來。兩人把臂同行,有說有笑,看起來無比的親密,不知道的人必然會以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實際上恐怕恨不得立刻掏出刀子捅對方几下才甘心吧。
眾人見禮完畢,飛沙便開門見山地說:“各位來意在下已經明白……”
不等他說完,朱䴉便搶著說:“飛少爺,不可聽他人一面之辭啊,那日裡我……”
侯邡和高節也搶道:“莫聽他人亂說……”
飛沙連忙制止了他們:“諸位且稍等,此處非是說話之處,且隨我上樓一敘。”
三人便齊齊邁步就走,不了飛沙將手一伸,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人多口雜,反而不容易說清楚事實。還是請一位一位來吧。”飛沙說道。
“我先來!”“我先來!”“我先來!”
“我一大早就到了,當然我先來。”
“這是我家,我的地盤我做主!”
“我是段王爺護衛,我最清楚事件經過,我先來。”
飛沙等他們互相爭吵了一番,才道:“既然今早朱姨先到,便請朱姨先上樓一敘。高三爺和侯爺兩位一起前來,你們誰先誰後,可以先在此討論一番,等我和朱姨談完再說。”
說罷,飛沙便引領著朱䴉進了昨天那間房間。段魚鴞蔓等人自然已經在此等候。
剛一進房間,朱䴉已經一屁股坐倒在地,扯著條手巾嚶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生薑……”鴞蔓悄悄在飛沙耳邊說。
飛沙點點頭,坐在朱䴉對面,一言不發。
哭了半天,見飛沙也不安慰兩句,朱䴉老臉一紅,才收了哭態。
“下面還有兩位等著呢。”飛沙淡淡地說,“想來你們三位都是臨時趕過來,也不及多想什麼吧。你這裡拖的越長,他們兩個在下面想花花點子的時間就越多。”
朱䴉忙道:“飛少,不是我不想說,只是這事該從何說起,要說到哪裡呢?”
飛沙道:“就從那天你們會議完開始,說到我喊停為止。”
朱䴉面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抬頭看著房梁,努力回想起當日的情形……實際上,她並不用太努力,因為那天的事,已經無數次在她夢中重演。
離開會議廳,朱䴉的腳步蹬蹬蹬的,邁著大步向中院的武庫走去,臉上流露出氣憤的神情。
這群該死的漢狗,又想來白白吸老孃的血?一萬正規兵,兩萬輔兵,其它來助拳或打秋風的大小部隊加起來又是好幾萬。號稱十萬大軍的軍械武器全要我們朱家提供,卻只給那麼一點錢,還好像我領了他們多大恩情似的。
尤其是那個死高三胖,陰陽怪氣地說,我們朱家霸佔了多少銀山、銅山、鐵山,不但不應該從段王爺這裡要錢,反而應該將軍資也包了。
包你大媽!你們高家佔了洱海邊何止萬頃良田,怎麼不見你們將軍用糧草全包了,還一個勁地哭窮,向段王爺伸手要錢?
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