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貔貅這種巨獸眼中,這群雪狼大概就跟老鼠沒什麼區別,根本連搭理的慾望都沒有。它低下頭,一鼻子將飛沙拱了個跟頭,露出小花來。
飛沙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摸摸身上,還好沒有被擠扁。
小花看著這龐然大物,心中害怕,卻又有幾分親切。它遲疑地呀呀叫著,不敢上前。
大貔貅聞了聞小花,伸出舌頭舔了它一下,小花頓時如被洗了個澡,全身都被黏糊糊的口水溼了個透。
“阿嚏……阿嚏……”小花連打了幾個噴嚏。
飛沙爬到一旁,跟鴞蔓縮在一起,手拉著手,看著這遮住了他們眼前天空的巨獸,完全說不出話來。
大貔貅用鼻子蹭了蹭小花。一旁的飛沙心中一緊,以這種巨獸的力道,隨便一下便可將小花擠成肉餅吧。
小花當然沒事。它也用鼻子蹭了蹭大貔貅,熟悉的味道激起了回憶中某個角落沉睡著的碎片,這大貔貅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大貔貅盯著小花看了看,又看了看飛沙,似乎在考慮什麼問題。
“你說……它是不是在考慮我們好不好吃?”鴞蔓小聲問飛沙。
飛沙道:“我一點都不好吃,你的肉比較嫩。”
鴞蔓:“我……我的肉有毒!”
飛沙:“我的肉太硬,嚼不爛…………”
“你覺得它要吃你的話還用嚼嗎?”
“也是……”
兩人要靠說著胡話才能舒緩一點緊張感。
大貔貅扭頭看了看飛沙與鴞蔓,點了點頭,口中嗷嗚嗷嗚叫了兩聲。
“它……它……說多謝……”鴞蔓說道,儘管強作鎮定,但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飛沙道:“你居然能聽懂它說什麼?”
鴞蔓道:“也不是能聽懂,只是能感覺到而已。”
男人頭插嘴:“如果連野獸的心聲都聽不懂,又怎麼能學好我的馭靈術呢?”
飛沙輕輕踢了他一腳:“廢柴,閉嘴!”
“看來是不會吃我們了……”飛沙長長出了一口氣。
大貔貅伸出一隻前爪,在小花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看著它這個動作,飛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小花抱住大貔貅的爪子,親暱地舔了幾口。
大貔貅點點頭,轉身往山林走去。
小花愣了一下,追了幾步,又停下來看著飛沙和鴞蔓。
飛沙揮揮手:“跟你親爹去吧……”話說出口,心中卻有所不捨。
小花用牙咬著飛沙的褲腳,往外拖了兩下,想要飛沙也跟它一起去。
飛沙拍了拍小花的腦袋:“小傢伙,我們不可能跟它去的。你趕緊走吧。”
小花嗚嗚地叫了兩聲,猶豫了一下,轉頭向親爹跑去。大貔貅聽到小花跟上來,腳步略略放緩了一點。
飛沙和鴞蔓握著的手不約而同地緊了一下,心中好像被剜了一塊一樣。
飛沙嘆道:“唉,後爹還是不如親爹親啊。”
鴞蔓道:“就是,枉我給它講了那麼多笑話……”
飛沙點點頭:“可能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了。”
“你作死啊!”鴞蔓假作嗔怒,輕輕敲了一下飛沙,卻牽到了身上的傷口,哎呀輕叫了一聲。
“我看看你的傷口……”飛沙連忙湊過去。鴞蔓肩膀上幾條血印子,還好不深,此時只緩緩地滲著血水。不過那雪白的肌膚上多了這麼幾條血痕,看起來很是滲人。
飛沙伸手便想撕自己的衣服為鴞蔓包紮,被鴞蔓一把攔住:“別亂撕!你撕爛了還不是要我再做新衣服……”說著自己從腰間摸出一個銀盒開啟,裡面是大半盒黑色的油泥。
鴞蔓小心翼翼用指甲蓋挑起一點點油泥,如同擦胭脂一樣塗抹在傷口上。說來神奇,只這麼一點點藥便令傷口立刻止了血。
“來,讓我看看你的傷……”鴞蔓拉起飛沙的手上下打量著。
這兩隻手的手背已經爛得不堪入目。但仔細看時,全都是淺淺的表皮受傷,皮下的筋肉骨頭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鴞蔓嘖嘖稱奇,拿著膏藥便要塗上去。不防旁邊突然伸過一個毛絨絨的腦袋,一條溼漉漉的舌頭搶先舔在了飛沙的手背上。
“咦……小花?”飛沙和鴞蔓一起驚叫。
可不正是剛才已經跟親爹離去的小花。
兩人抬頭看去,大貔貅正靜靜地人坐在樹林邊,兩隻前爪抓著幾根粗大的毛竹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