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張賓,好好的看著那八個小混蛋的窩,一有事情就立刻向恆兒報告。哀家明日前往臥佛寺理佛。京城的事務就交給你們兩人打理,你們要好生的合作。今天距皇上的大行祭禮尚有八日,哀家三十日回京,你們好自為之吧!”張敏沉聲說道。
“臣弟明白!”
“孩兒遵命!”衛恆和張賓兩人同時恭聲回答。
張敏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身邊的三女,突然間一笑,沉聲說道:“三個丫頭,你們也和哀家一起去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恆兒處理,也讓他自己先學習一下如何獨自面對朝中的那些傢伙吧!”
三女同時恭聲應命……
張敏笑了笑,她鳳目微微閉攏,對衛恆說道:“恆兒,還有一件事情你要格外注意,呵呵,這皇城之中,除了哀家這慈寧宮中的侍衛之外,其他的侍衛大都是樂清河的麾下部署,你的一舉一動要格外小心,不可妄言輕動。”
“恆兒明白!”衛恆躬身答應,他的臉上隨即流露一抹冷笑,沉聲說道:“母后,您放心,七天後當您再回皇城之時,您會看到許多的新面孔……”
張敏會意的嘿嘿的笑了,張賓也一愣,但是馬上明白了衛恆話中的含意,他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衛恆一眼,然後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笑容……
笑罷,衛恆抬起頭,突然說道:“母后,孩兒想去皇兄的靈前看看,不知道是否……”
張敏點了點頭,她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哀傷之色,看了一眼張賓,沉聲說道:“張賓,你帶恆兒去吧,哀家每一次去乾寧宮,總會感到難受,就不去了!你們幾個丫頭也不要再去,就在這裡陪著哀家說說話,這些日子,哀家身邊除了飄雪,幾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三女點頭,衛恆和張賓躬身向張敏告辭,轉身向慈寧宮大殿外走去。當兩人走到殿門前,張敏突然間沉聲說道:“恆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儲君,好好的做出一番事業,不要辜負了你皇兄對你的期望。你是他在大行前推薦的唯一人選……”
衛恆的身形突然間停住了,他站在殿門前,然後伸手將殿門開啟,步伐堅定的走出了慈寧宮……
看著衛恆和張賓離去的背影,張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讚賞的笑容,她沉聲對三女說道:“丫頭們,皇上選對人了!”
……
夜色漆黑,籠罩於寂靜的升龍城。明月被烏雲遮擋,不見半點的光亮,九城兵馬司的宵禁之令使得升龍城驟然間沒有了半點的生氣,往日的鶯鶯燕燕都已經不見,街道上,只有城衛軍那整齊而沉悶的腳步聲迴盪,顯得格外的陰森。在升龍城的西南角,矗立著一座富麗堂皇的王府,那府門前的大匾之上鏤刻著純金打造的四個大字:西陵王府!
王府中此刻也是寂靜非常,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安睡,只有在後院的一處偏房之中,點燃著幽暗的燈火……
衛義是一個年近三十的年青人,但是卻透出一種格外的沉穩,他此刻,半眯著眼睛,沉思不語。燈光照耀在他的臉上,一閃一閃,透出一種極為詭異的氣息。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年齡比他大一些,身形如猛獅一般的壯漢,豹頭環眼,虎背熊腰,看上去十分的威武。他也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衛義,久久不語。
就是在這樣的寂靜氣氛之中,過了許久,那壯漢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他站起身來,看著衛義大聲的說道:“十三弟,你老是這樣,問你話也不出聲。此次其他的幾個兄弟委託我們秘密入京,來調查情況,可是你……”
“三哥,你總是這樣的心急!”衛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壯漢,清幽的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政治上的事情,非是像你帶兵打仗那樣的簡單。當年我們二十幾個兄弟鬥不過那個病夫,為什麼?因為他背後有一個張敏。那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也打過仗,甚至比你更加會用兵,她是從刀光劍影之中走出來的,對於朝中的種種手段,比你我都要清楚。如今那病夫死了,她當然明白要保住現在的地位,就必須要有一個傀儡。她選擇了十八弟,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難道讓我就聽從一個白痴一樣的傢伙的命令?”衛誠低聲的吼道,臉上帶著一種極為不快的神情。
“呵呵,三哥,你以為十八弟真的白痴嗎?當年他幾次從那女人的手中逃出性命,需要何等的機警?這一群兄弟裡面,出了我們八個人走出了京城,得以保全,剩下的就是他。不要忘記了,十八弟走出升龍城的時候,才僅僅六歲!一個六歲的孩子,能有如此的見識,不簡單呀,若是你我,恐怕絕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