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憶,你想說什麼?”花曲揚低聲問。
“沒,沒事。”夏思憶吃力的說,後面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
正在開車的花母也十分緊張,看思憶的樣子是要早產了,就加快了一點車速……
手術室外,花曲揚靠著牆上,著急的等著,剛剛思憶被送進去時,幾乎痛得快要暈厥過去……
心裡又急又怕,他緊握著雙手,讓自己冷靜。
沒事的。
他的思憶不會有事!
他突然想起剛剛在車上,思憶說了那一半的話……
她要說什麼?
剛剛在車上,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是想要對他說什麼?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什麼?她為什麼不說完?
沒一會兒,一名醫生突然出來,立刻問,“請問誰是夏思憶的家屬?”
花曲揚一聽,馬上回答,“我是,我是她老公,她怎麼樣?”
醫生說,“孕婦難產,我們要進行手術,情況危險,有可能只能保一個,是要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可能只能保一個?
花曲揚想著,立刻搖頭,不可以,思憶不可以有事。
他要答,一旁的花母卻已經搶在前頭說了,“小孩,保孩子。”
醫生問花曲揚,“確定嗎?”
他要開口,一旁的花母急急的說,“曲揚,那是你的兒子,你連名字都取好了,他叫花易軒,是你兒子……你不要他嗎?曲揚?如果是思憶,她也一定會保小孩……要是孩子有事,思憶會恨你,思憶不會原諒你……”
思憶?
思憶?
花曲揚聽著母親一直說一直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只有兩個字:思憶……
思憶?
他的思憶……
腦子裡隱隱約約要浮現起什麼,瞬間讓他頭痛欲裂,痛得完全不能思考。
“沒時間了,請儘快做決定。”醫生急急的催著。
“保小孩。”花母說。
“確定嗎?”醫生再次問花曲揚。
“曲揚,快點決定,你也不想他們母子有事,快說啊,只是說有危險,不一定有事,你也不想思憶有事……”花母不停的說,花曲揚頭痛得完全聽不進去,只有那一句,不想思憶有事,不想思憶有事……
他說不出話,只是點頭,用力的點頭。
思憶,他要思憶。
花母見他點頭,忙對醫生說,“保小孩。”
醫生見花曲揚點頭,而花母也簽了字,就急急進去了。
他真的在乎嗎?
看著手術門關上,花母鬆了口氣,心裡覺得對不起思憶,但這是一個男孫啊,想當初為了生曲揚,她也經過這樣的選擇,後來她和曲揚都沒事,她相信這回思憶也不會有事。
“曲揚,你怎麼樣?”看兒子那麼痛苦,她擔心的問。
花曲揚說不出話,頭很痛,像要裂開似的,以前一要想起以前的事,也會這樣,但只要他不去想,就會慢慢減輕疼痛,可這一次,真的像是要把他的頭生生裂開一樣……
看兒子的臉色蒼白得那麼可怕,花母擔心極了,“曲揚,你,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
“保、保思憶……對吧?”花曲揚艱難的問,額頭滿滿的汗粒,還有那微微扭曲的臉,可想而知他此刻是怎樣痛不欲生。
可是,他不放心。
他的思憶……
他要他的思憶沒事。
“曲揚?”花母不解,剛剛曲揚不是點頭同意了嗎?
看母親的表情,花曲揚心中一懸。
對了,母親說保孩子,他,他好像,點頭了?
“不……”他突然起身,不顧痛得快要裂開的頭,發了瘋似的要衝去,“我要保大人……”
花母急急的攔住,“曲揚,手術已經在進行了,你不能進去……你進去的話,大人和小孩都會有危險……你也不想思憶有事吧?醫生只是說有危險,如果你現在進去,他們可能都會有危險……”
“不……”花曲揚搖頭,滿臉痛楚,“我要思憶,媽,我要思憶……”
“曲揚,沒事,思憶會沒事,你放心……”花母安慰著,心裡不由也擔心了,沒想到兒子這麼在乎夏思憶,這要是思憶有個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啊?
花曲揚無力的蹲下去,看著緊閉的手術門,覺得整個心都空了,周圍的空氣像是被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