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意亂神迷中清醒過來,看著徒弟含笑的雙目,罪惡感幾乎把他給淹沒了。
“我,我出去收拾東西。”謝湛吶吶地說完,轉身就跑了。
姚夏有些意外,看著猶在晃動著的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即便有心魔作祟這個幌子,謝湛也知道秘境森林不是久居之地,只是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這會兒只想跟自家徒弟好好地單獨相處一段日子,和在風流峰上的師徒相處不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總歸就是不一樣了。
其實若非是這秘境森林的兩重心魔陣,謝湛也不知道自己要過去多久才能反應過來自己喜歡清儀的事實,很多時候他都是很願意直面自己內心的,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例外,如今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就不會逃避。
木屋外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秦無鋒,論情場手段,謝湛知道他只配去給秦無鋒提鞋,所以他藉著心魔裝瘋賣傻,想跟自家徒弟好好地相處一段時間,可是等他真的這麼做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下去。
謝湛糾結到天色漸黑,外頭還沒有秦無鋒的動靜,就說明他不會來了,正猶豫著是再畫個房間出來還是在外面打坐養氣,然後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姚夏揉著眼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的衣服皺巴巴的,一看就沒有脫下來過,見到謝湛,她睡眼惺忪地說道:“師尊去睡吧,我給師尊守夜。”
睡了整整一天,姚夏這會兒也確實不需要再睡了,算起來謝湛其實也不需要睡覺,結丹之後的修士就正式脫離了“人”的範疇,不眠不休,五穀不食,只靠靈氣流轉就能維持自身精力,像秦無鋒那樣,十分符合姚夏對修仙之人的定位,謝湛這樣習慣了一天三頓飯,一晚休一午休的修士才是鳳毛麟角。
不過大約也正因為這樣,姚夏對謝湛的親近很有些命中註定的意思,她自己就是個凡人,哪怕這會兒佔了個修仙的殼子,一時之間也很難把自己的習慣糾正過來,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修仙者對她來說很有一些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意思,只有謝湛,和他相處起來輕鬆又自在。
謝湛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躺在了床上,直到門被姚夏關上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躺在徒弟睡過的床上!蓋著還帶著徒弟體溫的被褥!聞起來香香的!是徒弟的味道!
謝湛的腦子發懵,整個人陷入了坐起來還是就這麼躺下去的糾結之中,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意淫自己的徒弟,尤其在徒弟還沒有嫁給他的情況下,然而身體卻很誠實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甚至給出了理由:坐起來的話,徒弟睡了一天的體溫和香氣都會散掉的!這樣溫暖的被窩,這樣撩撥的香氣!
謝湛直勾勾地睜著眼在床上躺到了天亮,直到自家徒弟輕輕地來敲門,他才戀戀不捨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瞅一眼身上睡了一夜仍舊光滑如新的衣袍,謝湛有點不滿意,在空間戒指裡翻找了一陣,翻出了一身俊俏的白衣穿上。
男要俏,一身孝(?),這套白衣穿在自己身上真是和美貌相得益彰,謝湛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個圈,瞅一眼自己一絲不苟全束進了發冠裡的頭髮,又不大滿意了,拿了把梳子重新梳了一遍,這一次留出了兩道髮絲垂在鬢邊,換了質地最上乘的周山金打造的發冠。
簡直瀟灑。
等到謝湛收拾完自己走出去的時候,姚夏做的早飯都已經冷了,但謝湛還是坐到了桌邊,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看上去十分正常。
姚夏眼睛微眨,睫毛閃動,“和師尊一起吃飯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師尊是個左撇子呢。”
左撇子?謝湛有些奇怪,只是他話還沒說出來,猛然間發覺自己是用右手端的碗,左手拿的筷子,他只好乾巴巴地說道:“這樣喝粥方便一些。”
姚夏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噗哧一聲,笑道:“偶然發現師尊送的戒指裡有放置了食材的,但怕那些肉食不新鮮,只有熬些粥,炒幾個素菜了,外面太危險……”
“一會兒我去。”謝湛喝了一口粥,又用左手十分別扭地夾了一筷子素菜小炒,明明是他最不喜歡的素食了,這會兒吃起來竟然也有一種別樣的滋味。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有情飲水飽,謝湛有些感傷地想道。
怕動靜太大引來秦無鋒,謝湛只打了兩隻半人高的野雞,在外頭把雞褪了毛,掏掉內臟,去了頭,洗乾淨,這才帶回來,褪下來的那些毛被他挖了個坑埋了,邊上還布了特殊的法陣,以秦無鋒對法陣的那點理解,就是從上面走十八圈都發覺不了。
謝湛得意地拎著兩隻野雞回來,姚夏有些糾結地說道:“這裡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