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賴在被窩裡說什麼也不想起。
“好姑娘,你就快起來吧,誤了開船的吉時怎麼好,到了船上有的是時間睡覺,到時候就怕姑娘把腦袋睡扁了。”金奴在一旁急道。
“我就是睜不開眼,你們把我拉起來吧。”蘇萱閉著眼睛說。金奴沒辦法,只好讓小丫頭把洗漱的東西放到一旁的矮凳上,自己扶著蘇萱,芍兒投了熱帕子在盆裡,擰出來給蘇萱擦臉。
主僕三人正在床上磨嘰呢,玉奴進來回稟道:“姑娘二牛來了,在外面車上等著呢。”
蘇萱正迷迷糊糊的,讓金奴和芍兒弄的左搖右晃著,乍一聽玉奴的話,道:“這麼早他不在被窩裡,在車上幹什麼。”
芍兒和金奴玉奴還有屋裡的小丫頭都憋不住笑起來,一會兒都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腰。
蘇萱聽著耳邊嗤嗤呵呵的笑聲,睜開眼呆呆的看著大家,“怎麼了,你們笑什麼。”
玉奴抹去笑出來的眼淚,喘著氣道:“二牛來了,在車上等姑娘呢。”
“那你們笑什麼?”蘇萱這麼一說,玉奴就又要笑,但是還是忍住回道:“我剛才回姑娘,姑娘還沒清醒呢,說‘大冷天二牛不在熱被窩裡,在車上幹什麼。’”蘇萱看一屋子的人都低著頭,肩膀聳動。
蘇萱臉紅著道:“有什麼好笑的,你們沒有說錯話得時候。”
而後尷尬的道:“你們幾個死丫頭,只管顧著笑。出去讓個人帶著他去碼頭的船上,把東西裝船。再給他帶點熱茶點心什麼的,難為他這麼早趕過來。”
蘇萱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幾個丫頭也都不笑了,玉奴出去招呼二牛去了。
蘇萱也從床上下來,讓金奴收拾,因為要出門,不用梳複雜的髮型,這次出去蘇萱的身份是慈濟的少東家,梳雙丫髻也不合適,但是梳個書生髻蘇萱又太小了,真是為難。
金奴在後面一猶豫,“就梳一個雙丫髻吧,今天只不過是去坐船,也不見什麼人,到了船上行動坐臥還方便些。”蘇萱也盯著鏡子道。
金奴三下兩下的梳好了頭,用粉紅絲帶紮好,其餘的頭髮都留在後面,換好了衣服,吃了早飯。
天就矇矇亮了,外面有小丫頭說錢掌櫃過來了,蘇萱起身出去,“大掌櫃這麼早就過來了,時辰到了嗎?我這裡都收拾好了,芍兒金奴我們走吧。”
玉奴趕緊出來,把手裡的棉斗篷給蘇萱披在身上,“這.....這,哦,好吧,我並不是......”大掌櫃張了張嘴,跟著蘇萱出來了。
一行人做了四五輛車,到了碼頭下車,二牛也在碼頭上等著,溼冷的空氣吹的臉紅紅的,在冷風中呵著手,跺著腳。
蘇萱的眼睛溼潤了,但是仰起頭閉上眼睛,“阿菜,你來了,我把那些黑糖都裝上了,你這一去山高水長的,你可要保重身體,娘他們聽說你要去京城,眼睛都哭紅了,一宿沒睡,給你趕做了一身棉衣棉褲,說‘京城冷得很,吐口吐沫掉到地上都成冰渣子了,讓你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凍著。’本來爹孃,大哥大嫂都要過來送你,可是山上也離不開人,再說天寒地凍的我就沒讓他們來,給這是娘給你連夜做的。”
二牛遞給蘇萱一個包袱,此時蘇萱睜開眼已經是一片清明,“二牛哥你回去給娘和爹還有哥嫂他們帶個好,讓他們好好注意身體,銀子你都收著吧,以後的生意是賺是賠都由你做主,還有我們以後自己尋個店面吧,總靠著錢掌櫃也不是個事。”
蘇萱輕聲的囑咐這二牛,二牛聽了點點頭。“昨天事情太多沒有來得及給你,給”蘇萱回頭一看,是白秀才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遞給自己一個香囊,蘇萱接過來及在腰上。
“這可是長老給你求得,你可要時刻帶著,長老說此物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白秀才看著蘇萱認真的說,蘇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蘇公子,吉時到了,還請上船吧。”錢掌櫃過來說。蘇萱沒有說話,看了白秀才一眼,對二牛說了聲“二牛哥,保重”上船去了,白秀才似笑非笑的看了錢掌櫃一眼,錢掌櫃只做不知。
蘇萱站著船頭,“開船——”船工一起吼了一聲,蘇萱對了岸上揮了揮手,心中真是恰似滾油煎,此一去,不知前路如何,等著自己又是什麼。
東邊的晨曦投射在蘇萱的身上,全身霞光浸染無餘,遠遠的看周圍輕舒漫卷的雲朵都盡著紅妝,圍繞著蘇萱飄動,彷彿天上仙子從天而降,鴻衣羽裳,鸞姿鳳態。
岸上的錢掌櫃睜大了眼睛,屏息靜氣的看著,白秀才面目凝重,眼中失落之感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