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表現出很喜(87book…提供下載)歡,也沒有討厭,只說:“謝謝。”
我便和先瑤離開了化妝間,去了女眷休息室。
“你怎麼把你媽媽的手鐲送給她了?”先瑤把孩子交到保姆手裡,拉著我低喝道。
我媽媽原來是有許多首飾的,她離開紐約要嫁給我爸爸時,我外婆怕她跟著我爸爸吃苦私下裡塞了許多珠寶給她,權作是她的嫁妝。
他們當年的婚事不但沒有得到我舅舅的同意,連我外公也是反對的,但外公比舅舅好說話許多,儘管知道外婆給了我媽媽許多珠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媽媽嫁給爸爸後,因為爸爸生意上的週轉不靈,陸陸續續賣了一些珠寶,爸爸很不忍,原是堅決反對的,但媽媽說珠寶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開心,什麼都不戴也好看。
爸爸發過誓,等他有錢了一定把那些珠寶買回來,可時過境遷,那些珠寶幾度易主,雖然尋回來一些,但也有許多下落不明,就算有錢也再買不回來。
媽媽過世後,爸爸把媽媽剩下的首飾用我的名義在銀行開了隱秘的保險櫃存了起來,就當是媽媽留給我的嫁妝。
我現在家破,身無外財,能拿來送給啟恩新娘做禮物的東西,只有我媽媽留給我的那些珠寶首飾了。
“啟恩也算是世恆的兄弟,他和趙允兒結婚,那我和趙允兒也算妯娌,送她點體己的東西也是理所當然。”我說。
先瑤沒那麼好欺,卻又不好揭穿我的窮困潦倒,咬了咬下唇,便不再問。
劉家少東家的婚禮,自然是闊氣的,麗晶酒店上下三層全被包下,高朋滿座,足足熱鬧到後半夜。
先瑤要照顧孩子,十點便打招呼走了,走之前問我要不要一起走,我搖搖頭,我要等薛世恆來。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到他了,當然,不算在報紙上看見他的次數。
啟恩遠遠見我獨自一桌喝悶酒,派了人來問要不要送我回去。我讓跑腿的轉告他讓他忙他自己的,不用管我,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回去。
我以為自己是有耐心的,沒料到坐久了一樣坐如針氈,弄得自己好不尷尬,最後只能像個醉鬼一樣拼命喝酒。
將近12點,賓客都散得差不多了,我訝異薛世恆竟然會不來參加啟恩的婚禮,晃了個神,又搖頭失笑,支著頭掩飾笑容的苦澀,他不是不來,而是知道我會來,所以躲我。
自欺欺人夠了,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搖搖晃晃站起來,準備離席。
啟恩正在和幾個要好的朋友商量aterparty怎麼玩,見我走來,連忙上前扶住我。
我提了提有些下墜的禮服,人軟在他懷裡,“新郎官,你開心嗎?”
啟恩扶住我,看了一眼趙允兒,面有尷尬,我醉眼迷離中也是看得出來,他有些顧忌趙允兒。“曉光,你醉了。”
我綿綿地擺擺手,“我沒醉。”
啟恩失笑,“我沒醉”三個字,大約是每個醉鬼都擅用的臺詞。
“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趴在啟恩肩頭,想哭,想笑,想睡,“啟恩,對不起,只有我……一個人來參加你的婚禮。”喝多了,舌頭打結,一句簡短話說得支離破碎。
啟恩溫柔地撫摸我的頭髮,“曉光……”
我知道他同情我,薛世恆和米莉亞的八卦滿城飛,甚至蓋過了他和趙允兒的婚訊,叫他如何不可憐我呢。前一刻我還是他羨慕的人,下一刻我卻落得比他還慘,他既可憐我,又可憐他自己,羨慕了一個錯的人。
我努力直起身子,送開他的懷抱,“我不舒服,先回去了,祝你和允兒幸福。”
“謝謝。”他扶著我的手臂。
我緊了緊身上的皮草外套,轉身離開。“再見。”
“再見。”
啟恩華音未落,宴會廳口迎來四五個人,走在前面的手裡支著黑色手杖,面如美玉,目如朗星,身材頎長,修身的西裝帶著絲綢的光澤,蘭芝玉樹般貴氣又華麗,可不就是薛世恆麼。
他的臂彎裡挽著一隻美麗的手,米莉亞一身銀色的落地長裙,鑽石長耳環在夜晚的燈光下熠熠生輝,配著她精緻的臉蛋,絲毫不過分。
薛世恆見到半醉的我,眼裡幾絲驚詫,神情微徵,瞬即恢復如常,嘴邊噙笑的轉開視線看向啟恩,走過去和新人握手,又和劉家的長輩寒暄了幾句。
“薛先生當真如此忙,參加婚宴也是深夜前來?”我帶著譏諷看向他。
他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