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後把自己像杆子一樣固定在床上,上下起伏地做俯臥撐,弄得對面四張床發出吱吱的聲音。
“今天英語課上說過的。萬聖節怎麼說來著”死魚打響了臥談會的頭炮。
“好象是Halloween吧,我也記不清了。”
“對就是這個。今天是鬼節啊,我看大家一人講一個鬼故事怎麼樣?”小圓子發出了提議。
“那我們就一人說一個,比誰講地更加陰森恐怖。”姚子作為寢室長,今天晚上似乎興致很高。
我們的故事會從小白開始,這是為了照顧他,萬一他聽著聽著睡著了,就便宜他了啊。
“好,就我先說,你們聽好了,把你們的魂都嚇出來。”說完他嘿嘿地乾笑了幾聲。
“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有一輛公交車行駛在山裡,它要駛向它的最後一站,也就是終點站。”濤略微沙啞的喉嚨渲染出一幅詭異的畫卷,令人不寒而慄。
整個寢室裡也似乎瀰漫著一股恐怖的味道,只有濤一個人的聲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瀰漫著。
“忽然,上來一個女人,她像幽靈一樣飄了上來,面色像死人一樣的蒼白,‘我去下一站。’女人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字。車子緩緩地開著,而車廂裡的人卻越來越少。”
“哇,好恐怖。”對床的小圓子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
我也不禁抱緊了被子,同時小心地露出腦袋,似乎那個女鬼就在我們中間似的。
小白的故事講完了。
“嘿嘿,怎麼樣,恐怖吧。”
“什麼啊,沒聽明白。什麼女人,什麼人越來越少啊。”
“哎呀,笨,這個女的是鬼,把人吃了啊。”
“就這樣啊,沒水準。”
下一個講的是allen,他講了一個鐘樓女鬼的故事。
“在浙大的之江校區,有一個高高的鐘樓,但是奇怪的是,上樓的唯一一條路被上了鎖。一天晚上,我聽見鐘樓上似乎有很奇怪的聲音,於是就想上去看個究竟。奇怪,門居然沒有上鎖,走上漆黑的樓梯,我來到了二樓,藉著月光,我看到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在那裡跳繩,她的臉是那樣的蒼白,幾乎沒有血色。一邊跳,一邊在數數,98,98。
忽然,我看見一道血光閃過,我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那個女孩的臉上恢復了紅潤,變得更加的漂亮,她在數著:99,99。”
“哈哈,那個樂波娜不是什麼鬼吧,要不哪天她把你吃了怎麼辦?”
之後是小圓子講的拖把的故事,為了給我們最真切的體驗,他用了我們班的兩個女生作為主人工。
“話說在浙大之江校區10號樓309住著9個女生。一天晚上,小V出去小解,但是很久沒有回來。貓也出去了,來到廁所,藉著月色,她看到一個很詭異的清潔工正在拿著一個拖把一樣的東西在拖地。第二天人們發現了小V的屍體,貓回想起昨晚的事就不寒而慄。”
故事講完了。整個寢室裡的恐怖氣氛達到了一個最高峰,因為誰都聽明白了故事說的是什麼。真正的恐怖在於沒有血淋淋的慘狀而在最平實的事物中給人以思考的空間,如同一滴滴滴入碗裡的血,會慢慢在體內擴散開,盪漾開,在眼前鋪展開一片血暈。
輪到姚子講了,
平時早已乎乎入睡的他也許今天被前面的故事嚇到了,講了一個特別長的類似於哈姆雷特的恐怖復仇故事,雖然整個寢室裡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聽明白他所敘述的詭異事件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每個人都感覺到從這個故事裡伸出一隻血糊糊的手,正在抓向我們靈魂的深處。
時間已經是午夜0點了,我們的第一輪故事講完了,大家開始對故事內容進行討論,也不知怎麼的就提起了我們的聯誼寢室。
“我想到我們的聯誼寢室,不知道那幫人現在在做什麼?”
“管她們呢?估計也和我們一樣在講鬼故事。”
“要不這樣吧,我們打電話去嚇唬嚇唬她們,也好出出心頭的這股鳥氣。”
這個提議被立即採納了,但是就像一群老鼠想出了給貓掛鈴鐺這樣絕妙的主意一樣,沒有人去打還是白搭。因為沒有人願意在這時候跳出溫暖的被窩去打電話。
“好,我去試試。”我從床上跳下,感到周身立即被冰冷的空氣所包圍,好稱盲打王的老何為我撥電話,之所以叫他盲打王是因為,他總是喜歡抱著一個鍵盤睡覺,在熄燈後靠手指的感覺來熟悉各個鍵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