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試圖和海中的神靈溝通,但無法進入到海水尋找對方的他,沒有任何辦法。
風暴遠離他,海嘯避開他,魚群卻會自動蹦跳入他的船上,他知道那是海神所做,於是便對著大海說道:“你為何要這樣做呢?我是說,這樣照顧我,庇佑我,卻又不願意見我一面。你明明知道我的訴求是那麼的渺小,卻不願意滿足我,即便再多的食物,再好的環境又如何?我是多麼的痛苦你知道嗎?”
他將食物、水和魚都丟到海里,坐在船上說:“你如此冷酷,那麼就不要見我,不要再給我食物,不要庇護我。任由我被風暴捲走,任由我被海嘯吞噬。死亡可以帶走一切,我是絕對不可能——也沒有機會——再來打擾你的安寧。”
說著他閉上了眼睛,小小的船飄在大海之中,即便被海浪溫柔的推回了岸邊,也不下船。
幾天之後,他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然後再次看到了他所心心念唸的奇蹟生靈。
他忍不住痛哭:“是否只有接近死亡才能讓你與我相見?你為何不乾脆更冷酷一點,讓我化作亡靈,也好過被思念折磨。”
銀龍冷漠的金瞳靜靜注視著他,青年被那雙威嚴的,淡漠的,高高在上的眼眸所注視,又說:“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你寧願避開我,又在我危難時救我。你是如何的?你是野獸?還是天神?我稱呼你做海洋的神靈,然而你卻從未應過。我這一腔感情,莫非只是給了毫無理智的野獸?”
青年看到銀龍搖了搖頭。
青年眼睛發亮:“那你是否有苦衷,才讓你避而不見?”
他看到了龍點頭。
“那麼,你的苦衷是否能告訴我知曉?”
銀龍沉默。
“是天神不許你與人類相交?”
銀龍搖頭。
“是某種禁令讓你不能與我相見?”
銀龍搖頭。
“是你生存與海洋,我生存於陸地?”
銀龍搖頭,口吐人言:“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我的意志。”
青年面現悲色:“不,你自己在阻止你自己。你因為不可知的緣由一直避開我,我知道你也與我一般抱有同樣的感情。”
“自誕生起,我便沒有人類所謂的情感。”
“你有,只是你並未發覺,你並不理解。你謹慎的避開,防備著他,只有在察覺到快要失去的時候才會悔悟,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還知道,你有另一個理由,或許這個理由才是真正重要的,但你卻不會告訴我。”
銀龍說:“你和我已經逝去的友人很像。”
“對——就是這樣——因為這個!所以你避開我,你不想將我當成他對嗎?因為你的友人和你一樣偉大而無可替代,所以卑微的,渺小的,作為人類的我,在你眼裡就是不該存在的。可是他已經離開,你又不捨與他相像的我——對嗎?”
青年笑著笑著,氣息奄奄:“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變成他吧,讓我變成他。我會讓你後悔的,你這樣玩弄我的誠心,我會詛咒你,會讓你後悔。相信我——即便是渺小的,不足為道的人類,也有著可怕的憤怒存在。”
“抱歉。”銀龍緩緩垂下眼簾:“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真是可悲,可笑。”青年說:“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我這一生的感情都為你燃燒,結果你卻告訴我,我所以為的你對我的些微感情,其實也只是一種幻想。我是怎樣的驕傲,怎麼可以忍耐這種侮辱?假設真的有下一輩子,那麼我真心期盼自己,沒有任何感情存在。”
“你會如願的。”
青年大笑著,閉上了眼睛。
銀龍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轉身沒入到了海水裡。
……
“阿尋?時候到了,少恭喚我們出門。”
耳畔尹宸清冷溫和的聲音傳來,讓從夢境中脫離的龍尋意識漸漸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坐起身,就見尹宸站在床邊繫著腰帶,清冷的面容上帶了一分憂色:“阿尋,你突然睡了過去,是否有什麼變故?”
尹宸知道伴侶強大到這個世界無法承受,也知道龍尋從來都不需要睡眠,如今睡著了,又是不是代表他再次被這世界排斥了?
龍尋看看尹宸,微微搖頭,輕聲道:“無妨。一個夢罷了。”
只是夢裡的那個人……
龍尋微微皺了下眉,在尹宸察覺到之前,又飛快的平復了下去。
這幾世裡但凡出現必和尹宸做對的尹北,他們長的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