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好過而去向那樣的人低頭認錯,因為……
她,有著自己的驕傲。她,有著自己的自尊。
“action!”
隨著場記板的落下,顧安琪又一次迅速地進入了角色。較之先前更快地入了戲,更快地與溫佩君這個角色融合。她的動作與先前一樣的優雅,一樣的高貴,或許說……比之先前,此刻的她更為耀眼,更讓人驚豔。
溫佩君的光芒在漸漸地顯現,在場的工作人員看著場中的人物,漸漸將目光都彙集到了她的身上,似乎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牽動著他們的心。周遭那些跪倒在地的群眾演員、葉依蓉,似乎都已是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那站在場中站立著的,如同帶刺的玫瑰一般難以接近而又極為攝人心魂的溫佩君。
林鶴群頗有興致地看著監視器中的顧安琪,緩緩地點了點頭,看來她終於是要使真格了。
葉依蓉沒餘光去看戲場之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可是她本能地覺得顧安琪整個人的氣場產生了變化。若是剛才她還是有著一層自控的收斂,現在的她就是完完全全地放手去演了。
顧安琪給人的壓力對於正在戲局中的葉依蓉而言,是最清楚不過。不利,這個情況對她而言,極為不利。
溫佩君杏眸一瞪,揚起了手,猛地就揮了下來。葉依蓉又一次狠狠地抓住了溫佩君的手,力道比之先前更是大了兩倍,她興奮地緊握著溫佩君的手,那笑容已是有些扭曲,似乎期待著顧安琪再次失態一般。
可沒成想,顧安琪竟然忍了下來,眉頭都沒皺一下。葉依蓉看著顧安琪的模樣,有些難以置信,在那瞬間呆了呆,隨即又使出了更大力的力道壓了下去。
“cut!cut!葉依蓉你在幹什麼?!”
“真是難看。”顧安琪看著葉依蓉淡淡地笑了。葉依蓉氣得雙目直瞪,狠狠地盯著顧安琪,似乎這樣就能將她扒皮拆骨一般。
鄭文筠看著顧安琪緩步走向角落,靠著牆緊握著右手的手腕,低垂著頭,身子有些微顫,他也不知自己的那根理智線不對了,就這麼大步地邁入了現場。這個女人,平日裡聰明得像是狐狸,為什麼一犟起來就蠻幹得像頭牛?為什麼明知道葉依蓉不會輕易饒過她,卻還傻乎乎地撞槍口上?
顧安琪面前的光線被擋住,她微微抬了抬頭,看著鄭文筠:“這場戲沒你的事,下去吧,否則又得惹麻煩了。”她淡笑著開著玩笑,左手還是緊握著右手,隱隱往後藏了起來。
鄭文筠濃眉深皺,拉過了她隱藏在左手後的右手。她的右手上的遮瑕霜已經有些褪了下來,露出些許紅得發紫的面板,手指不受控制一般地顫抖著。他是不明白,他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這麼不顧自己的燙傷,腦子裡還滿是緋聞不誹聞的事。
顧安琪縮回了手,平靜地說道:“我沒事。”
“為什麼不和林導說?”鄭文筠沉著聲問道。
“說了就有用了麼?該拍的還是得拍。”顧安琪淡淡地說道,手上的抽痛讓她有些忍不住地緊皺起了眉。
“這樣的狀態一看就知道你的手受了傷,就算拍出來什麼鏡頭,照樣是會作廢的。”手已經腫成了這個樣子,看上去比先前還惡化了幾分,她怎麼就這麼不聽勸?
“你不相信我?”顧安琪挑了挑眉,“我說能完整拍完就能完整拍完,不,這還不夠,我會讓這個畫面完美地落下帷幕。”
“你……葉依蓉是純粹在耍你,你又不是蠢的,會看不出來?接下來她還要NG幾次,沒人能預料到。你的手是不是就準備這麼被她廢了?!”鄭文筠真是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和顧安琪說話,怎麼就那麼難?!
顧安琪剛要說些什麼,卻見林鶴群走了過來,她收住了音不再開口。
林鶴群訓完了葉依蓉,走了過來。他先前就覺得奇怪,顧安琪照例來說不該是在第一次那個狀態下出戲的人,可怎麼就這麼莫名地出了戲,而且之後鄭文筠也一直在哪兒和她說著“手”、“傷”之類的詞,讓他更覺得蹊蹺。
“安琪,你的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導……”顧安琪皺了皺眉,不說話。
“她的右手燙傷了,燒傷得很嚴重。”鄭文筠嘆了口氣,看是瞞不住了,這才說道,“導演,能讓安琪等會兒就用左手麼?她這右手真的是經不起折騰了。”
“這可不行啊,這溫佩君是右撇子,怎麼能用左手呢?”王監製話說得還有些喘,看上去是剛剛跑來的。顧安琪看了眼前方某個不時在瞄這裡情況的身影,她心中也有了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