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到了的時候,陳文雅已經到了,她身旁還坐著一個短髮齊耳,一臉不耐的娃娃臉女孩,想來她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餘果了。顧安琪第一次看到這兩個人,心中難免還是有些訝異。
陳文雅是大學剛畢業,這她知道,可沒有料到餘果竟然也那麼年輕。要知道餘果寫的暢銷書已經有了好幾十本了,要是按照這個時間點來說的話,她豈不是在高中,甚至是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成名了?
餘果的確是很有名,但是顧安琪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也算是情有可原。餘果從寫第一本書開始,就一直不肯向外洩露任何私人資料,不像一些其他的美女作家,喜歡貼出自己的照片,作為宣傳的一部分,進行炒作,她個人的私生活一直比較低調。
這次她突然站出來說要當編劇,著實讓顧安琪有些吃驚,編劇有時還是需要來片場看演員的具體表演,從而進行重新創作,或者進行一系列的修改的,這也就是說餘果要從真正的幕後站往幕前了。
“你好,我是顧安琪。”她斂目微微側首,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陳文雅,坐下來說吧。”陳文雅大放地讓顧安琪坐下。
他們來這兒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去做什麼按摩和敷臉,而是為了打造故事中新的女主角形象,所以周亞傑也被允許呆在了VIP包廂內。角色的塑造雖然並不怎麼管周亞傑的事,但是之後的一些協議或者說是拍戲日期安排,都需要他來幫顧安琪洽談。他自己挨著顧安琪坐了下來,仔細地聽著雙方的談話。
“顧安琪,你也知道這次劇中的女主角韓林兒是個比較不一樣的角色,我想知道一下你對於她的看法。”陳導開門見山地說道,一坐下就切入了正題。
顧安琪也不含糊,略微思考後,就直接說了出來:“韓林兒表面上來看是一個比較活潑的人,可是內心卻是有些缺乏安全感,是個很寂寞的膽小鬼,害怕生離死別的場景,也害怕面對死亡。看上去很懂事很灑脫,但是實際上卻是個任性的人。”
“你憑什麼這麼說?”餘果鼓著個包子臉,說道。
“在母親知道自己只剩下一年的生命後,偷逃出了醫院,留下的就只有那一封不怎麼長的信。表面上看,好像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可實際上,她卻是在怯懦地想要逃避死亡的那一刻,親人的悲傷,親人的眼淚。她最後離開了小鎮,其實她心中也是知道那是一個任性地行為。她的生命就將燃燒殆盡,她當然也是想要知道小鎮之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到底有多麼美好的風景。”
“你的意思是韓林兒很自私?她做錯了?”陳文雅緊接著問道。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她這樣做並不能說是對,還是錯,只能說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選擇了忠實於自己的心。無論是做了什麼樣的選擇,她都是不會後悔。她很清楚自己要什麼,需要做什麼。診斷之後的當天就離開醫院,並不是代表著她做事不計後果,而是她早就深思熟慮地考慮了清楚,自己未來該是怎麼走。”顧安琪一點也不焦躁,只是語氣平緩地回答道。
餘果看了顧安琪一眼,賭氣一般地扭過了頭,可是面上的不耐倒是少了幾分。顧安琪之前說的話雖然有些尖刻,但是看得出來她是認真地研究過了她書中的韓林兒,也是努力地去揣摩過了她的內心才會這麼說的。她不是個經不起別人亂說的人,雖說心裡頭還是有些不'炫'舒'書'服'網',但是心底卻還是有些贊同了顧安琪的觀點。
“那……你是否能夠詮釋得了這個角色?又想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演繹?”陳文雅思索了片刻,問道。
“詮釋得完不完整,並不是我一個人說得就算得了數的。每個人的心目中都有一個不同的韓林兒,所以在這個方面我不想說什麼大話。”顧安琪頓了頓,“我只能說,我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分析這個角色,代入這個角色。”
“那你就先演演看韓林兒初次登場的時候,得知自己生病只剩下一年的場景。”餘果故意刁難道。
顧安琪還沒有拿到劇本,看她的書估摸著最多也就翻閱過兩三回,要想記住所有的臺詞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顧安琪栗色的雙眸對上了餘果幸災樂禍,準備看好戲的雙眼,就好像是知道餘果在故意考驗她一般。她不慍不怒,只是靜靜地挪動了一下位置,面對著餘果。
正當餘果好奇者顧安琪為什麼突然轉換角度時,顧安琪開口說起了話來。
“醫生……我還有多久好活?”她壓低了聲音,低垂著頭,巧妙的側面角度讓餘果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乾巴巴而又輕微的聲音,似乎是像是在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