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似的開啟全屋所有能開的燈時,她差點和女主角一起痛哭出聲。
她太明白那種感受了,多少次面對空無一人的漆黑大廳,她會生起聽母親的話回家相親結婚生孩子的念頭,就為了不再獨自面對絕望而寂靜的黑暗。
正看得難以自已,一隻手憑空出現,她轉頭看去,原來莫霖正把一張手帕紙遞給她。她愣了下摸摸自己的臉,滿臉是淚。
“謝謝。”她低聲道。
莫霖微笑算是應了,轉回頭去繼續看劇,彷彿什麼都不曾做過。他這態度讓鍾漫沒來由的感到窩心,既體貼又保留了她的尊嚴。她感激地看了莫霖一眼,才抹乾臉上的淚繼續看劇。
兩秒後,葉明希也抿抿嘴,把視線調回舞臺上。
這出舞臺劇沒有中場休息,待得燈光乍亮,所有演員步出謝幕的一劇,鍾漫才如夢初睡,站起來大力拍掌,拍得手都紅了還不願停止。
“這麼激動?”莫霖望了望她通紅的手,好笑地問。
“太好看了,我從來都不知道舞臺劇是這麼動人心魄!我還以為會像電視劇。我現在有點怕回家後會忍不住把家裡的電視砸爛。”
“哈哈,我一定會把你的話告訴聲川……對了,我一會約了他吃飯,你要不要一起來?”莫霖狀似無意地邀請。
鍾漫有點心動,但想到楊聲川是個名人,自己又不認識他,貿然跟去吃飯好像不太適宜。“謝謝,你們吃就好。”
“真的不去?少認識一個美人,聲川會很扼腕的。而且明希不是在學舞臺劇?能跟聲川面對面交流是很難得的事。”只要莫霖想說服一個人,那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點頭,果然鍾漫只想了下便答應了。
莫霖敏感地察覺到在他邀請時,葉明希突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下一剎那又移開了眼光。這種眼光莫霖不是沒見過,但在一個十五歲的青年身上出現卻極不協調。暗自把這件事留上了心,他臉色如常地領著二人去到離劇院五分鐘的小餐館包廂坐下。
包廂不大,裝修卻端的雅緻,人坐著連品味都生生拔上幾級。鍾漫好奇心一向不多,自然不會如劉姥姥似的亂看亂瞄,只有服務員過份慇勤時有那麼點不自在。反觀葉明希出奇穩重,那姿態那眼神和莫霖這經常出入高階場所的比起來也絕不遜色,鍾漫看著心中偷偷有幾分驕傲──我帶出來的娃絕對不給我丟臉。
莫霖把菜譜遞給鍾漫,“看看有什麼想吃,你們有忌口嗎?”
“沒有。”鍾漫搖頭,低頭正看著菜譜,包廂的門就開了。楊聲川高大的身形走進來,右手往莫霖肩上一拍,朗聲道:“好小子,終於肯出現了?”
“這句話該我說才是吧?”莫霖站起來引了楊聲川入座,跟他介紹道。“這是鍾漫,我同事,這是她的表弟,他在學校也是舞臺劇的導演,說起來跟你是同行。”
“真的?我們那時大學才能辦舞臺劇,現在連小學也有了?”楊聲川本意是誇讚一下葉明希的,但話一出鍾漫立刻就黑線了,莫霖也連忙道:“你的眼光還是這麼差,人家都念中學了,你哪有見過長這麼聰明的小學生?”
“也是,瞧我這眼光。”楊聲川拍了拍自己的頭。“點菜了沒?”
“正等你呢。”莫霖說罷鍾漫立刻呈上菜譜,楊聲川說了幾個菜,莫霖叫鍾漫也選了幾個就定了。許是自覺剛才的話得罪了小朋友,楊聲川接下來很是紓尊降貴地跟葉明希聊著,葉明希在鍾漫期許的眼光下也很知進退地答著話,甚至會適時提一兩個挺有深度的問題,到得後來楊聲川和葉明希倒真說得上是在交流舞臺劇經驗了。
那邊廂鍾漫和莫霖經常一起吃飯,閒聊慣了也不覺拘謹,想到什麼說什麼。像今天鍾漫大部份話題都圍繞著剛才看的劇。
“你說當白骨精有什麼好,天天由一個盒子去另一個盒子,下班後連吃飯都是對著牆壁吃。”鍾漫想到舞臺劇裡女主角的孤獨與寂寞,心中又是一堵。
“依你說,還是回家結婚生子好?”
“那其實也算一份工作吧,老公就是老闆。不過可能更糟,本來在公司受了氣還能回家抱怨,老公是老闆的話受了氣只能往肚裡吞,當家庭主婦真真不好。”
莫霖一聽,挑眉問。“那還不如嫁一個家庭煮夫?那你就可以自己當老闆,叫他往東,他南西北都不敢去。”
聽著是有道理,但不知為何鍾漫想到那個景象就皺眉。見她苦大仇深的樣子,莫霖問:“怎麼,不喜歡?”
“現在才知道我是挺傳統的一個人。”
“所以你結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