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種,只覺心曠神怡,不由自主地朔源而去,陸羽見蕭峰如此行為,甚覺奇怪。
卻見蕭峰邊嗅著邊走到那木架邊上,陸羽即使明白,說:“喬先生好靈的鼻子,我這些茶葉封得如此密閉,喬先生竟也可以察覺!”
蕭峰這時已在那木架邊上嗅了一陣,聽得是茶葉,即釋然道:“原來是茶葉,這裡當有一百種茶葉吧?每一種都有不同的香味呢!這些香氣當真令人舒暢。”
陸羽聽得蕭峰竟可分辨出這裡的茶葉樣樣不同,興奮莫名,高興地叫道:“原來喬先生是我同道中人!陸某研究了茶葉近二十年,方可似喬先生這般分辨得清楚!不知喬先生可肯與陸某同研一番?”
蕭峰面上一紅,說:“陸先生,不瞞你說,喬某對差道一竅不通,只不過是鼻子好罷了,我雖然知道這裡有一百種茶葉,但究竟是哪一百種,就一個也說不上了。”
陸羽聽蕭峰這麼說,不由得大嘆一口氣道:“這個~~唉~~可惜啊!喬先生,我看以你感覺如此靈敏,若肯鑽研一番,對茶道發展可是會有很大幫助的啊!”
蕭峰哈哈一笑道:“陸先生,說句實話,喬某對茶道是一點興趣也提不起,若是酒道,說不定還會用點心。”
陸羽也只好苦笑一下,說:“原來如此,人各有興,勉強不來;就象陸某,只愛茶道,家父要我讀書考功名,我就是提不起勁。”
趙靈珠在旁聽了這麼久,有點不耐煩,說道:“你們說這麼久,也不覺得渴啊?”
陸羽這時始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忙請蕭峰二人入座:“哎呀,我真是失禮啊!兩位請先入座,喬先生,剛才已你所嗅,可有對味的茶葉?只要指出來,陸某便沏來與賢夫婦品嚐品嚐。”
蕭峰見陸羽這一百盒茶葉封得如此嚴密,還道是珍藏之物,不想他竟這般說,又見他態度懇切,便指了幾種來說:“這第四排、第五行的,香氣最清;這第六排、第二行的,香氣最濃;這右邊最上的,香氣雖淡,卻是後勁無窮。”
陸羽聞言又變得興高采烈起來,大笑著說:“喬先生果真厲害,這最淡的,叫君山銀針,這最濃的,叫三炒烏龍,那右邊最上的,是已經存了二十年的普洱,都是這些茶中的上品。”
蕭峰又指著左邊最下一盒,說:“陸先生,這一盒是否變壞了?怎麼有一陣苦味?”
陸羽搖頭笑道:“此言差矣,這茶是上月一個朋友帶來的,名喚‘苦丁茶’,本來就是苦的。”
趙靈珠忍不住說道:“苦的有什麼好喝啊?這不是自~自找苦喝嗎?”
蕭峰知道她是漢語學得不到家,陸羽卻不曉得,只覺這‘喬夫人’說話當真靈活,便繼續解說道:“喬夫人這個‘自找苦喝’當真用的妙,不過這‘苦丁茶’也有個妙處,就是‘入口苦,進喉甘’。正因為入口的時候苦,後來進喉的甘就更加令人回味。”
趙靈珠只聽得不知所云,蕭峰卻是有感於心:我前半生若未受過苦,哪裡會感受到和靈珠一起的甘?這陸先生的說話倒真有點意味。
陸羽講解完,便走到木架邊,取了那盒‘苦丁茶’,放在桌上,又取來諸般茶具器皿,除了一般常有的茶杯茶壺,還有幾樣不知名的用具,只看得蕭峰和趙靈珠滿腹疑問:怎地喝口茶都有這麼多繁瑣?
陸羽又生了兩個爐,再在一旁取來一個竹筒,拔了木塞,原來卻是盛有水在裡頭,這才倒了一壺,放在其中一個爐上燒,再取來一個壺,將道濟的那一葫蘆水倒了進去,又在另一個爐上燒起來。
這水要燒開可須得一刻時辰,陸羽便趁此機會向蕭峰問起道濟近況和這葫蘆水的來歷,蕭峰和趙靈珠於是將事情說了個大概,陸羽聽得興高采烈,渾無剛見面時的頹廢模樣,待得蕭峰二人說完,陸羽摸著下巴一抹短鬚,說:“這靈隱寺內的井水嘛,我也曾嘗過,本來只屬二品,但道濟大師說這一葫蘆水已浸過神木,沾過龍氣,說不定會有所不同。”
趙靈珠好奇問道:“這水還分品啊?”
陸羽點頭道:“當然分啊!若是水質不清,還入不了品呢!這水呢,要清澈、無異味方可以入得品,這三品水呢,多是江水河水,二品水是溪水井水,一品是泉水,而泉水也還分級,土泉為次,石泉為佳,而山泉方是最好。”
趙靈珠哪裡想到喝口茶還有這麼些學問?只覺雲裡霧裡,不明所以,卻又好奇心起,追問道:“水也分幾級啊?那還有沒有更好的?”
陸羽正說得興起,便繼續說道:“當然還有!就是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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