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速度變強,難道這也是雜種的優勢?天理何在?……但,他們忽略了,布魯的生活從未輕鬆過,他活著的本身就是不停的努力,許多的人看不到他的努力,或者直接忽略他的努力。
不可否認地,布魯在通往強大的道路上是幸運的(做愛也能變強大,而且越做越強大,不是幸運是什麼?),但他的生活乃至他的生命卻是悲慘的。宗族的後輩很難想像他的悲慘,也從不試圖理解他的生命之艱辛。他們看到的,只是他平時的囂張,以及他繼承的血咒……
他們嫉恨他!
他們希望他死……
布血的憤怒,是他們期待的。
他們在心底吶喊:死吧,布魯。
只有某幾個女性的心,不似他們那般的冷酷。
她們脆弱的心靈,團緊、顫抖、悲泣……
眼看布魯將要死在布血手下,布菊無法控制自己的聲喉,泣聲陣陣!
眾人因被兩叔侄的勁氣逼得退散,由他們圍成的「鬥場」也變得寬闊。他們看不清楚打鬥,但是,拳頭轟打肉體的聲響以及布魯發出痛苦的悶哼,證明布魯被布血追著打,也證明布魯還活著。
這布血夠狠!
布魯快要撐不住了!
他五臟六腑移了位,胸膛像是被布血的拳頭轟打得爆裂,那種劇痛非人所能忍受。若非他的風盾和暗隱龍鱗抵消大部分的力量,他也不可能承受布血如此多拳。
布血當也懼怕他的」血祭」和「結界」,所以不給他結印和唸咒的時間。死亡的預感閃現!布魯曾千百次的想過死的形式,卻沒想到是被叔叔殺死。一拳如電,摧心爆脈。
「脈爆。血撕拳。」
「二哥,遲些我到地底向你致歉!」
布血悲憤地喝嚎,蘊含終極力量的右拳,旋直轟擊布魯的左胸。
血光爆盛,把布魯的暗紅之勁覆蓋……
重傷的他,知道無可躲避,在電光石火的瞬間,抱著同歸於盡的悲愴,左爪抓向布血的左脖,除非布血能夠以右拳格擋,否則絕無可能躲過他的爪撕,他也無法躲開布血的旋勁衝拳。
這世上,誰能夠在的剎那退避或閃躲及格檔?布魯不能夠,布血也不能夠。
等待他們叔侄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或同時致死。
「不……不……」
「不……呀!」
三聲女性的尖叫,響徹黑暗與血。
其中的兩聲,出自拉西母女。
另一聲嘶喊,卻出自布詩之口,這讓人倍感意外《她什麼時候來到了?》。
除了布菊,沒人知道布詩為何嘶喊,而且喊得像悲哭。
人們只清楚一件事情:三個女人,把今晚的結局,哭了出來。
布魯全身血液噴湧(衣服早已破爛),像是血脈瞬間爆裂。
但他紋絲不動,雙腳似是釘在地,左爪抓著布血的脖子,腦袋垂落、全身抖顫。
「七叔,你可真夠狠的!我不是你的侄子,也是……」
這是布魯倒下前剎那的話,可惜沒來得及說完,他仰直地向後跌倒,卻聽不到撞擊地面的聲響,因為他龐大的身軀已被掠飛過來的布菊接住:她抱他在她的胸脯。
「菊兒,你!」布血厲喝,血液從他受傷的脖子湧出,貌狀猙獰。
「爸,」布菊哀然不懼,她哭咽道:「你留他一口氣給我好嗎?」
拉西撕落一塊衣布,疊成方狀形,壓住布血脖子上的血洞……
布血拔開她的手,道:「傷口並不深,等一下再處理。」
「血,看在二哥對我們的恩情,留他一口氣吧!」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他死嗎?」
「我以前想你繼承血咒,我們的兒女在宗族的地位會高些,但最想他死的,不是我的私心,而是這個家族給我的壓力。沒有血咒,你仍然極強,今晚你向所有人,證明了你不弱於宗主的強!」拉西帶著歉意而深有感觸地說。
「我不比他強!他也不是宗主!」布血簡潔有力地道。他注視淚流不止的女兒,好一會兒,冷酷地道:「菊兒,理由。」
「他無罪,我愛他!」
布菊虛脫般地說,卻說得無比堅定,震徹黑暗的天與地。
全場屏息,似是等待布血另一波的憤怒。「婊子!」布血罵出兩個字。
拉西和布菊同時身震。
布菊抱起昏迷的布魯,朝幽谷的東南方向走去,那是布魯舊居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