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快又發作了?”
一道淒厲叫喊著的閃電落下,將修寒整個身軀曝露在強光之下。
如果有人看見男子此刻的模樣,馬上就會被嚇得腿腳發軟而爬不起來。
覆蓋在修寒右半邊臉上的黑色疤痕,此刻在緩慢的蠕動掙扎著,似乎想鑽入修寒的腦中。黑色的煙霧從那醜陋的傷疤裡蔓延出來,逐漸籠罩著修寒的全身。
“啊————”
修寒一聲悽慘的大叫,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大樹上,可憐被遷怒的足足要5個人才能合攏的古樹就這樣灰飛湮滅。
但是依然無法解脫痛苦的青年狠命的將自己的頭向斷了半截的樹幹上撞去,使得古樹整個粗壯的下半身都戰慄一般搖晃了起來。
“喂——”
有人猛然抓住自殘的修寒,把他扯了過來。然而沉浸在痛苦中只想發洩的青年卻下意識一手向抓住自己的人砍去。
“修寒!”
熟悉的聲音讓修寒已經混亂不堪的心中驀然出現一點清明,他的手停在半空,他從模模糊糊的視線中隱約看見了剛才那個少年的輪廓。
頭部尖銳的痛楚令他根本看不清楚少年的樣子。
“你走……快滾!”修寒艱難的擠出幾個字,然後猛然一掙,毫不留情的將少年狠狠推開。而自己轉身跌跌撞撞的向前跑。
他想離少年遠一點,他不想傷害他。
腦中突如其來再度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痛苦,一聲慘叫,死死抱住自己頭的青年雙膝重重磕在地面,接著,他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泥漿中,抱頭抽搐著。
黑色的煙霧逐漸的圍攏在他的周身形成了直徑好幾米左右。黑色煙霧所到之處,花謝,草枯,水涸,所有有生命的小動物在一聲淒厲的嚎叫之後化成了灰燼。
詛咒一切生命的黑霧使得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消失了,在這個突然變得荒涼之極的恐怖空間,只剩下煙霧中間的青年在昏迷中痛苦的掙扎。
“黑炎詛咒嗎?”
被黑色煙霧阻在外面的殘挑挑眉,雖然口氣有些詫異,但是平靜的表情顯示出他似乎並未受什麼影響。
“真是難得啊,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看見這種上古詛咒……果然旅遊真是長見識啊。”
口中嘖嘖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的少年正在思索著自己曾經在皇宮博物館的文獻上看見過的記載。
這種詛咒是龍族最惡毒最令人憎恨的詛咒。需要以一個高等龍族的生命為祭祀,將詛咒降臨在另外一個高等龍族身上。
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接受詛咒的人並不會當場滅亡,而是被詛咒依附在身體上的某一處,每個星期總是會有一個晚上,詛咒就會發動,掙扎著想鑽入被害者的腦中,腦被侵佔的人從此就變成了無情無淚的傀儡,再也不會有自己的意識。
當然,憑藉著自己的意志力可以防止自己被變成傀儡,但是在腦中進行侵略與反侵佔的過程,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艱難和痛苦,即使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也絕不過分。
所以說,一旦中了這個詛咒的人都寧可選擇死亡。
(恩,解咒的方法是……啊啊,好象不太記得。)
冥思苦想了半天,殘突然一砸手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提腳就要闖到黑霧裡。
“站住!”
一聲怒喝,一隻胳膊突然伸出來狠狠勒住殘的脖子,也不管這樣會不會讓他窒息就這樣將正要邁出腳步的殘硬生生拖了回來。
將殘硬扯回來的月舞劈頭就一頓臭罵,“臭小子!你不要命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種東西不可以輕易碰的!”
(你要死就死,別把我的命也陪上去!)
當然月舞只敢在心底想想,卻不敢把這種話說出來。
同樣跟來的欣淡淡看了殘一眼,視線又落到了那黑色的煙霧上,沉呤了稍許,一雙柳眉緊緊皺在了一起。
“好強的黑暗氣息,連我都看不出它的型別。這樣強烈詛咒都會在受咒人周身產生一個扭曲的空間。殘,你是進不去的。”
說完話的欣抓住殘的手腕,“我們走。”
冰冷的紅眸緊緊盯著不說話的殘,很明顯如果殘不走的話,欣會使用強制手段帶他走。
殘沒有回答,他只是無言的看著月舞和欣,明亮的眼中有著某種堅持。
他說,“放手。”
沒有說多餘的話,殘直截了當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小子……)月舞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