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鎖住她來回搖晃的小腦袋。他的動作太猛,以至於那綰著長髮的鉛筆筆尖猛地刺痛她的頭皮,安婭微微吃痛不由想叫出聲來。
貝齒微開,他卻乘機攻城掠地,狂亂地吮吸著她口中的甜美。他已經渴望了許久,終於得償所願,細細嘗來,並沒有之前想象中的香草雪糕的冰涼滋味,反而帶著一種酒心巧克力的爽甜絲滑,如她昨晚杯中那流光溢彩的玫瑰佳釀,陶醉了他的心,只讓他不想放過她口中的每一絲香甜,每一寸軟滑。
深一點,再深一點,安婭只覺得他的舌頭在她口中跳舞般地引導著她的舌頭,他全身的重量都死死地壓在自己身上,心中灼燒著,腦袋混亂著,眼睛迷離著,肺泡裡全是陌生的男子的氣息。
他怎麼能對她這樣?
他怎麼能對她這樣?
他以為她是什麼人?
剛被男朋友甩了的弱女子,就可以被他這樣欺辱?
因為昨晚喝醉了睡倒在他懷裡,他就可以這樣佔她便宜?
委屈,憤懣,難堪,害怕,惶恐,氣惱全部湧上心頭,眼淚轟得一下湧出。只覺得從未被人侮辱過。昨晚哭得太多,眼睛原本就已經紅腫著,現在被鹹鹹的淚水一泡,視線更加模糊。
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樣侮辱她?
淚水嘩啦啦地流下,很快就濡溼了他的臉頰。感受到她潮溼的淚水,譚易江的心頭猛然一驚,這才如夢初醒,戀戀不捨地移開嘴唇。
望著眼前淚流滿面的蒼白小臉,閃著憤恨火光的晶亮眸子,他漸漸地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但又有些吃驚,有些迷茫,內心裡有個聲音在拷問他,剛才那個你是怎麼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讓她哭?
他還在糊塗著,安婭卻已經一巴掌甩過來,她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一掌打得生猛,啪得一聲甚至能聽到迴音在房間裡迴盪。譚易江俊朗的臉上頓時浮起紅紅的指印,安婭自己也像是被這舉動嚇到,愣了一會兒,她快速地跳下床來鞋子也顧不上穿,急急跑進浴室,然後手忙腳亂地把門抵上,唯恐在被他捉住。
她不要見他,她不要再見他。
譚易江完全傻了,愣在當下。他從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隔了很久,才慢慢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燒,但那疼卻不如心裡的痛來的猛烈糾纏。他知道自己剛才做錯了,可該怎麼辦,他卻出手無措。
這麼多年來,多少女子在自己身邊插花似地走過,不是沒有嫵媚動人的,也不是沒有嬌俏可愛的,如花似玉,明眸善睞,巧笑倩兮,他從來不缺女伴。他譚四公子抬抬眉頭,不知道多少女人會主動貼上來,因此他也從來不費心去尋找女人。他不是不懂得哄女人開心,要錢要房子,他隨手都可以送出,但這一次,他直覺自己要送出的是自己的那一顆心。但她剛才看向他的目光中包含的寒意與絕望,卻讓他覺得,被人逼到懸崖的盡頭,退無可退,避無可避,整個人一顆心全部捧上,卻只怕她不肯接受。
她不要見他,她不要再見他。
他無奈地轉身走到浴室前,聽到她在裡面大聲地痛哭,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卻無處訴說,只能嗚嗚咽咽地哭著。譚易江邁步想衝進去懇求她的原諒。但是他卻害怕了,安婭眼中的厭惡刺痛了他,他怕自己伸出手去,她會嚇得跳著離他更遠。
他斟酌了很久,只好輕輕拍了拍浴室的門,裡面的人像是受了驚嚇,突然停止了哭泣。兩個人就這這樣靜峙著,譚易江能聽到她偶爾幾下的抽泣聲,那聲音壓抑著,像是一把鋒利的鋸條嘩啦一下拉過他的喉嚨,血噴了出來,濺在他的臉上,身上,他只覺得痛,卻喊不出聲音。過了許久,譚易江啞著嗓子艱難地開口,“安婭,我錯了。我不該那樣,求求你別哭了。”浴室裡面並沒有回應。
譚易江急了,他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不由猛烈地拍打著浴室的門,好像要把它卸下來。安婭在裡面嚇得坐在地上縮成一團,過了半晌嘴裡澀澀擠出幾個字,“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見你。”
聽到她出聲,譚易江才停止了敲打,他思量了一會兒,覺得此刻解釋只會更加讓她討厭,只好無奈地說,“我先回房間,等會你平靜下來,我再和你解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安婭聽到“啪嗒”一聲,房門輕輕闔上,她豎著耳朵聽了許久,外面沒有一絲聲響,靜得讓她覺得害怕。她原本就沒有穿鞋,赤著腳靠在冰涼的瓷磚牆壁坐在地上,一陣風從窗子吹進來,莫名地寒冷。浴室的窗子很高,從那小小的白色的百葉窗望出去,晴好湛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