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怎麼辦?她從來都是有點迷糊的人,姜澎經常調笑她是“夢遊仙子”,蘇洛急起來乾脆戳著她的額頭怒罵“儂腦筋卡死了。”現在,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腦筋裡一片空白,她完全亂了套,沒有了方向,手速無措。不敢把錢放在酒店,因此都隨身放在揹包裡,原以為萬無一失,那知?現在她身上除了零錢包裡的幾枚硬幣,身無分文。
踩著雲一樣地步子回到酒店,還好預訂的時候交足了押金,安婭盤算著不行就提前退房回家。然後又手忙腳亂地給航空公司打電話,訂的是國航的航班,得知機票是早就預定好的,拿著護照就可以登機,這才穩住神。又按照旅遊提示上提示,趕緊和大使館聯絡,詢問怎樣補辦護照。大使館的接線生很和氣,聽完她凌亂的描述,不停地安慰她,提醒她明天一早一定要儘快到大使館來,看能給她什麼幫助。
手忙腳亂地暈暈乎乎地打了一通電話,忙了快兩個小時,安婭這才鬆了一口氣,情況還不算太糟,至少護照明天應該可以去大使館補辦,然後只能再去信用卡中心申請緊急資金救援。她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姜澎,但又害怕他著急擔心,因此忍了又忍,終究沒有打。
早上出門時,自己只是簡單地在街邊吃了一個麵包喝了杯咖啡,現在才驚覺得餓得心慌,但想想渾身上下現在那點錢,因此安婭也不敢下樓吃飯,準備明天早上去吃免費地早餐。隨便洗了把臉,迷迷糊糊竟然就睡著了。
夢裡她和姜澎穿著精緻地禮服,坐在華美的餐廳裡,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裡,金色的香檳泛著潔白的氣泡,一層層地,像是一粒粒滾動的金珠,香滑美味的海鮮意飯,泛著芝士的香甜,讓人不禁食指大動。
“嘀鈴鈴,嘀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把她從夢中驚醒,抓起電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是中文,“喂!”語氣還帶著睡意,顯得綿長而慵懶。
電話那頭卻沒有聲音,只聽到急促的喘氣聲,她正猶豫著是不是有人了打錯電話,又猛然想起什麼,不由朝電話裡叫道,“姜澎,姜澎,是你嗎?”一激動,淚就落下來,壓抑了這麼久地恐慌,害怕,無助這會兒全都湧上心頭,泛在眼中。
“安婭,你先別哭,你人沒事吧?我是譚易江,我就在你樓下,我馬上上來了。”譚易江醇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急切而關切,又有點說不出的心煩意亂,“你沒事就好。”他好像自言自語,但那話語溫暖不由讓安婭覺得心裡好過了一點兒。
安婭強忍住淚,抽泣著說,“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話已出口,心中立即泛起疑惑。
“我現在就在你住的酒店前臺,要不你下來一趟。我當面告訴你怎麼回事。”彷彿被她的質疑激怒,譚易江的聲意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還沒等安婭回答,他就啪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安婭擦乾了眼淚,躊躇了一下,還是披上外套下樓來。可能已經是晚上10點多鐘了吧,酒店裡並不見白日的人來人往,前臺只有一個矮矮的服務生在桔黃色地燈光下盤點著什麼。安婭抬頭尋找了一下,發現譚易江就坐在靠門邊的一個沙發上。看到她,立即起身快步走過來。
“你沒出什麼事吧!”他的聲音平平的,帶著漫不經心,彷彿是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她,有著灼人的熱度。
“我今天不小心丟了包,護照、手機、機票、信用卡都丟了。”說完抬起頭,看到他正皺著眉頭,立即窘得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主動坦白,“我原本是想給那個小孩子一些零錢,那知道他是小偷。”
對方並沒有回話,安婭猛然想起一個問題,但卻不敢明目張膽地質問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丟了包?”
譚易江並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有點嚴肅地問她,“你有沒有吃飯?我匆忙從米蘭趕過來,因此還沒有吃晚飯。不介意的話陪我吃個飯吧,我再慢慢告訴你。”
安婭疑惑著,明明丟包的是自己,怎麼他倒不高興了,一副被人得罪超不爽的樣子。她歷來是吃軟不吃硬的,因此臉色微變,但卻不好發作,只是癟了癟嘴不肯答應。那明顯地氣惱神色被譚易江看在眼裡,心裡不由一動,想到她今天肯定被嚇得不輕,也就放軟語氣,“你總要體諒一下我,得到訊息就匆匆趕過來,現在還沒吃上晚飯,可否請安小姐賞光陪我去把肚子先填飽,我再好好向你彙報。再說了我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不然難道你準備像《羅馬假日》裡地公主那樣流落街頭被人揀回家,只怕沒有那麼多英俊瀟灑地男記者,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他把姿態擺得那樣低,安婭倒覺得是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