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騙我了。”那眼中的乞求像潮水一樣漫來,溫柔地能將一切都化掉,溫柔地將譚易江一身的悲涼都擊退,他心裡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那喜悅甚至比當初得到時還要猛烈。譚易江愈發感到安婭對他的寶貴。
他把手臂收得更緊,似乎這樣才能把心底的真心實意傳達給她,“婭婭,對不起,對不起,讓你這樣傷心。我保證以後永遠不再騙你。”譚易江輕輕地說著,“我找了那麼久,才找到你,我不能再失去你。我也不能再傷害你。”
隔著薄薄的開司米毛衫,安婭的臉被他懷裡什麼東西咯了一下,皺著眉抬頭望著他,淚眼婆娑的樣子越發顯得小臉尖的只剩下一巴掌大小。
譚易江猛然想起,忙從領口掏出一條男士白金鍊子,鏈子的那頭正掛著那枚翡翠指環。他摘下來鄭重地戴在她的中指上,然後又細細吻著安婭的無名指,低低說著,“不准你再逃走了,不準。你這個小逃兵,每一次都一聲不響把我丟下來就逃走了。以後不准你再逃走了,所以我要趕快把你這個指頭上也套上一個指環,這樣你就一輩子就逃不了了。”
安婭明白他的意思,但卻並不害羞地不語,而是點著頭,狠狠地點著頭。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她已經清晰地知道,自己是那樣地愛譚易江,以往的種種她都可以不計較,唯願今後和他相守一生。
譚易江覺得,現在連空氣都是甜絲絲的。即便現在是冬天,可他覺得心裡暖的好像8月天,等待這收穫盛夏的果實。
甜到心裡,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揚;甜到眉梢,臉上總帶著溫柔笑意。看他這副偷著樂的模樣,蕭二實在忍無可忍,“不就是娶個媳婦嗎?誰還不娶一回呀,值得他天天笑成這樣嗎?跟抽風一樣。”
“有本事,你蕭二趕快娶一個呀。不過估計你打著鐳射探照燈,都找不到我家婭婭這麼好的。你那些女朋友,那個會給你織手套煲雞湯,就算做也是做樣子給你看,逗你開心哄你玩。那一個是真心實意地為你這樣做。”譚易江接過話,得意洋洋地頂了回去。
陸之秋從小見慣了這兄弟鬥嘴,笑著搖了搖頭。低頭一瞥,正瞧到譚易江放在桌邊的一雙粉藍色編織毛線手套。要放在以前,任誰也不會相信,事事講名牌,愛打扮的譚易江會帶著一雙毛茸茸的手編手套,而且還是粉藍色的。因此剛才譚易江一走進來,就被蕭二上下打量著盯住半天,然後爆笑不已,“這手套給我4歲的外甥豆豆還差不多,你譚四不是非SERMONETA GLOVES的小山羊皮手套不戴,什麼時候老黃瓜刷綠漆——裝嫩了?”
譚易江一揚眉,伸出手幾乎把掌心推到蕭墨迪鼻樑上,囂張地嚷著,“看清楚了,這可是我家婭婭親手織的限量版超級愛心手套。看著沒,左手的T代表我譚易江,右手的A代表安婭,我的左手握右手,就是譚吻著安。我倆的手握在一起,也是譚吻著安。這樣的手套,你有嗎?這樣的愛心,你們誰的女朋友能想到?”說完自己眉開眼笑,跟朵花一樣綻放。
其實,安婭剛拿出手套遞給他時,譚易江也是一愣,的確太小孩子氣了,不由微皺了下眉頭。安婭見狀,立即就縮手把手套背在身後低下頭不說話,一副很委屈很受傷的樣子。譚易江最見不得她這樣子,立馬投降乖乖笑著搶過來戴上。最初的確是只為哄她開心,不過真戴在手上,卻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溫暖的手套了。開司米的細羊絨和線一樣細,想來她一針一針織得十分辛苦。因此戴在手上卻一直暖到心裡,什麼SERMONETA GLOVES小山羊皮,那有這樣的貼心火熱?
看他那副模樣,蕭墨迪還真是氣得無語。今天是他做東,一來預祝譚易江和安婭即將結婚,二來是給陸之秋接風。陸之秋的腿昨天才卸了石膏,因此這頓歡迎他從美國歸來的接風宴,也就拖到今天。
安婭下午和蘇洛去看望大學時一位正生病的老師,趕來時有點晚了。等她笑盈盈地推門進來,陸之秋不覺一愣,和大半個月前在雲南分別時相比,安婭臉上多出來的是一份滿足的幸福。她笑著走近,酒店包間裡數盞小小的射燈璀璨如星子,明亮的燈光映在她寶光四溢的眸子裡波光流轉,陸之秋的心恍惚了一下。記憶像電影快放一樣在眼前晃過,閃的太快,幾乎像在講別人的故事,有種不真實的存在感。可他知道,有某種曾經渴望的東西已經失去了,再也抓不住,追不回。
第一次見她那晚,安婭病歪歪地趴在客棧的櫃檯前,眼神無助惹人憐愛,似風中的一株水仙花荏弱搖曳,他心一熱就順手幫了她,其實完全沒有旁的目的。再後來,他竟然發現她和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