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這不過是種寄託,即便,她能用塔羅牌中大阿卡娜牌擺出‘六芒星’圖陣,從而,解析牌中對於未來和結果的定義。
但,她始終不敢用‘迷宮的盡頭’圖陣去求得自己和司徒霄的困頓,這不僅是大小阿卡娜牌的最高圖陣法,也對某種事情的結局,有著接近真實的詮釋。
因為,當她用‘六芒星’進行占卜時,‘未來’那一位置的牌是正位死神,‘結果’那一位置的牌,是逆位力量。
正位的死神代表的意思是為時已晚,絕望。
逆位的力量代表的意思卻是危險的賭注。
當她凝望著這個結局,她知道,其實,答案一早就明瞭於心,用牌來佔,不過,是讓自己離決絕更近一步。
如此而已。
想到此,她淡淡一笑,這兩月間,她習慣用淡笑來掩飾所有的感情。
即便在蘇盈屢次問到司徒霄怎麼還不來接她回HK時,她仍舊是淡笑。
如是幾次後,蘇盈也不再問。
原來,笑,真的是很好的偽裝。
她將攤開的手掌收起,輕輕地,從手機指上取下那枚戒指。
伴隨了她結婚至今的戒指,終於,該拿下了。
戒指的弧光閃現,她才發覺,環內有一行細細的英文字母,赫然是:
“Yanni。forever love。Yan”
嚴格地說,這並不是一句英文句,僅是幾個簡單的單詞,意義卻比一整句的話,更加顯而易見:他永遠愛著她。
可,這幾個單詞,她到現在才看到,也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的英文名和她的中文名,竟,是如此的相似。
手捏著這枚戒指,她的心底,又一陣鋪天蓋地的不適襲來,強自鎮靜心神,她把這枚Tiffany的六爪婚戒,放進首飾箱的最底層。
不論在法國,還是景海,她都沒有想過去取下這枚戒指。
因為,彼時,並沒有真正走到盡頭。
但,在即將辭別2003年之際,應該做個了斷。
畢竟,兩個月間,彼此,都冷靜了,不會由於衝動再做任何的傷害,所以,放了吧。
做完這件事,她把勾破的披肩一併換下,穿上日常的冬日家居服,用一條水綠色的絲巾圍在頸部,走出臥室,來到餐廳。
這兩月,沈振業也很乖,基本沒有任何異常,她想,應該是她為了掩飾疤痕,每日都用絲巾遮住下巴部位,所以,他才沒有過激的反映,而至於用餐,她為了不見沈傲,都刻意延後時間再用,所以,自然在唯一解下絲巾的時候,是碰不到沈振業的。
也間接說明,沈振業是看到她的容貌才會屢次的發出尖叫,那麼,這或許,是和她母親有著某種關係,可,每次想到這,她都不願意繼續深想,因為,她怕,怕那幾個簡單的字中,含著的,是另一段關於母親所不堪的往事。
‘血,痛’,沈振業反覆說的這兩個字,讓她的心底,一直是隱隱揪著的。
今天,也不例外,在房中磨蹭到將近九點,她才緩緩走到餐廳,出乎意料的是,蘇盈還在,見她來,盈盈一笑:
“顏顏,來了啊。”她吩咐道,“徐姐,給小姐上早餐。”
早餐是燕窩粥並幾道開胃的小菜,包括,有她最近愛吃的滷汁豆腐乾,她將圍巾稍稍拉到頸部以下,夾起一塊豆腐乾,放在嘴中,品到的,是一種甜食,她偏愛甜食可這份甜,縈繞在齒間,進不了更深處。
深處的那塊柔軟,始終還是苦澀的。
“其實,你恢復得蠻好了,不用刻意再遮掩也很美。”蘇盈望著那張本來完美無暇的臉,下巴處的疤痕已不太明顯外,頸部的疤痕還是無法忽略,宛如蚯蚓一般觸目驚心,心裡有著遺憾,嘴上卻還是安慰地道。
“滬城還是很冷,戴著,嗓子不會疼。”
“顏顏,霄霄怎麼兩個月都不來滬城啊,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他再忙總該來了吧?”
“呵呵。”辰顏只是笑,並不介面,但她本來專注於粥的視線,卻被蘇盈推過來的報紙吸引住,上面,是一顆華貴的鑽石項鍊,無數的小鑽中,簇擁著一顆碩大的紅色鑽石,哪怕是在報紙的圖片上,鮮豔、強烈的色彩讓人的眼光沒有辦法不被吸引。
連那行黑色的大字標都黯然失色,縱然那行大字題目讓她的眼光稍滯了一下,但她立刻不動聲色的移開。
“冥遠財團總裁司徒霄在利得萊拍賣會上以7800萬競得“傾城之戀”鑽石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