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那位小姐來的男人年紀有些大,我們當時甚至還覺得……”
“說重點,你的意思是心雅,當時懷孕了?幾個月?”
白少堂不想聽到什麼男人,他只想知道心雅的情況,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懷孕了,還有孩子在不在,那孩子應該是他的吧?
他在心裡這麼想,畢竟他們都是彼此的第一個,而且從時間上看,他在腦中算了下,時間上好像差不多。
“白先生,你能不能聽我將話說完,那位秦小姐當時有早產的跡象,本來我們以為她是小三,但是後來才知道送她來的男人是她爸爸……”
“那孩子生下來了嗎?他是男是女?”
白少堂現在心亂如麻,他已經聽不進太多了,他現在只想知道心雅到底有沒有生下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現在是生是死?他只要答案,不要再聽過程。
“生了,是個漂亮的女孩,雖然早產,但是她應該活下來了。”
白少堂並沒有聽護士的那句應該,連句謝謝都沒有,就失魂的站起身,離開了,幸好他還記得買單。
繼續愛她還是恨她?3
白少堂沒有回家,跑去醫院的時候他腦中一片空白,孩子,一個女兒,那個女兒應該是他的,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女兒有八歲了,為什麼心雅從來沒有提過?
他什麼都想過了,唯一沒想的就是孩子,一個他與她的孩子,可是為什麼心雅不告訴他?
九年前沒說,九年後的今天還是沒有說,為什麼?
還有安安,安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是什麼意思?他一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他?
一個人在街上晃盪,腦子裡亂成團,有幾次險些被車撞上,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既然查到這裡了,只要回美國一趟,只要去求證一下,真相就解開了,可是他卻沒有勇氣。
午夜的風吹去了腦中的資源,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坐在江畔,看著月光下不平靜的江面,他的心卻平靜了。
九年前,心雅離開他,一個懷孕的女孩,是怎麼活下來的?她一定吃了不少苦頭。他現在想起心雅那次的電話。
或許那次她是向他說,都怪他,怪他不夠用心,怪他不夠執著,他們不但錯過了這麼多年,他還虧欠了孩子。
感覺嘴角有些鹹,他伸手在臉上一抹,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一個二十七歲的大男人,竟然一個人坐在江邊流淚,上一次流淚是在二十年前了,可是這一次他竟然因為那個傻女人哭了。
他拿出手機,開機後看著上面熟悉的號碼卻沒有勇氣拔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或者還沒說就透露了自己此時的心情。
胸口有些酸,有些痛,看著手機,他始終沒有拔出號碼。
他知道自己應該回美國一趟,可是現在他卻沒有頭緒,不知道回去後要做什麼?
搶孩子嗎?或者很明正言順,可是他覺得自己沒那個權力,這九年來,從心雅懷著她到現在,他沒盡過一天丈夫,父親的責任,這個時候,又有什麼資格去搶孩子呢?
可是要他這樣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又太難了,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孩子的情況,想知道心雅是怎麼熬過來的,想知道,孩子是像他多點還是像心雅多點?
私心裡,他希望孩子像心雅,他知道自己真的錯了很多,所以他想做些改變,至少不能這樣回美國。
想平靜的裝作不知道
白少堂在江邊坐了一晚,他始終沒有打電話,也沒有接任何電話,他這個時候回美國,這個時候去見心雅與女兒,恐怕除了嘲諷之外,不會有任何感情。
他還記的心雅說的話,那個三十歲的約定,如今離三十歲還早,他自然也是等不急,但是他必須做得什麼,必須讓心雅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愛她,他的心裡從來就只有她一個。
不但如此,還要讓心雅知道,他從九年前就想與她在一起,就希望寫下一輩子的承諾,絕不是因為女兒,更不是因為男人的責任。
可是這要怎麼做呢?他們之間已經隔了九年,縱然有一個女兒,他卻沒有勇氣去認。
當陽光從照在水面上,白少堂動了,在江邊坐了一晚,他的雙腿有些麻,而且很餓,體力有些不支,幸好計程車很方便。
他什麼都沒做,打車便回到了公司,所幸此時還未到上班時間,否則只怕員工看到他這個樣子,會嚇得報警。
回到辦公室洗澡換掉一身髒衣服,再刮掉幾天沒刮的鬍鬚,白少堂恢復了往日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