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厲成家的願望也越發的強烈。一想到不久後的將來,他也會有一個可愛的寶貝,他的心都跟著暖了起來。
好說歹說終於推脫了回家住宿的盛情,等到管家前來,送走了家人,殷天厲便匆匆出了院。
只是腿腳不便,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想去哪兒,都必須要人幫忙?
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無能,可一路走來,迎著眾人圍觀的矚目目光,殷天厲就覺得自己像是任人觀賞的猴子,每每捕捉到他們那怯怯的同情目光,他真是極度的不舒服?
若是他真的自此變成一個殘廢,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打擊地自此一蹶不振??
剛走到停車場,殷天厲接過柺杖,剛想移動著上車,突然一個掛著吊瓶的中年男子急慌慌地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下,就一把鼻涕一把淚了起來:
“先生,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我老伴大著肚子離家出走了,我急著找她才一時慌了神…我家裡一貧如洗,一個女兒剛成年,還沒工作,沒想到老來又得子,一大家子就靠我一個人養,現在我又受了傷,您的醫藥費我一時半會兒真的拿不起,家裡就那輛代步的電動車還值點錢,不知道摔成什麼程度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先拿去,錯是我犯的,多少錢我先欠著,不管多少年,我一定還你,我可以打欠條,求你高抬貴手,寬容些時日…”
見男人一手也打著石膏還掛著吊瓶,臉上傷得也不輕,人倒是誠懇也老實,再聽他的遭遇,居然跟自己的莫名相似,殷天厲竟難得地起了惻隱之心:
“起來吧?醫藥費不用你賠?你出門是為了找你老婆?找到了?”
“呃??是啊?找到了,她不知道從哪兒聽說我進了醫院,就匆匆趕來了?是我沒本事,家裡窮,讓老婆大著肚子還給人接了私活,她怕我知道,才偷偷住到了同事家,想加班多掙點錢,現在生個孩子連醫院都住不起…她怕又像生我們女兒時,沒奶水,就想先幫忙賺點奶粉錢……”
正說著,遠遠地就見一箇中年婦人挺著微凸的肚子急慌慌地走了過來:
“先生,對不起,我們家老宋不是有心的,給你造成傷害我們真的很抱歉,您說怎麼解決,我們一定盡力滿足,您千萬不要告我們家老宋啊——”
被這一對貧民夫妻打動了,殷天厲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不會追究的?管家,給這位先生留個電話?如果你的手不方便、不能工作的話,我家裡缺個看門的,你有需要,可以打這個電話,管家會替你安排的,薪水跟你上班時一樣?”
“謝謝先生,謝謝,您真是個好人——”
感激涕零,這對衣衫樸素的兩口子都當場跪了下來。沒有吭聲,殷天厲示意管家將人扶起了,自己則艱難地移動著柺杖將身體搬上了車。
而後,一溜煙消失在醫院門口。這一天感悟太多,殷天厲對蓉沁的思念也越發深沉了起來。
好羨慕那對夫妻,即便生活如此艱難,卻這般相濡以沫,如果蓉沁知道他出車禍進了醫院,會一樣急匆匆地來看他嗎?
回到家,殷天厲迫不及待地換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卻始終沒有撥出。
天色已晚,即便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她,想跟她解釋,可他既不想她擔心,也不想打擾她休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度過了極其艱難不適的第一天,第二天一早,他便拿起了電話。回到生己。
可打了許久,電話那頭始終都是無人應答,抱著一絲希望,他也發了簡訊。
這一天,他沒有去上班,而是按照醫生的吩咐燻腳治療,所有的工作,全部電話遙控,或是找人代簽。
一天忙忙碌碌,直到傍晚,始終也沒有得到回應,殷天厲有些火。
又試著打了兩通電話,卻還是一樣的無人接聽,扔下電話,殷天厲臉色都沉了下來:
“來人?”
“少爺?”
“派人去接安蓉沁,告訴她本少爺殘廢了,讓她來見我最後一面?”
被主子賭氣又孩子氣的話駭到了,管家怔愣了片刻,才想起要接話:“呃…是?”
出去了片刻,管家又走了進來,氣都還沒順過來,不切實際的催問聲便響了起來:
“來了嗎?”
“少爺…已經派人去接了?”
硬著頭皮,管家也只好安撫?這車子還不知道走出大門了沒呢,他會不會也太著急了?投胎也得等人喘口氣啊?
“嗯——”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