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在西西的房間,我急忙跑去拿,怕把熟睡的小姑娘吵醒。
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疑慮著接起來。
“石珈,好久不見。”
西鬱的聲音!她不是在逃嗎?我每一根汗毛都立起來了,我儘量讓自己冷靜,打一個手勢給歐弦,他迅速撥電話向警方報案,讓他們GPS追查西鬱打電話過來的地點。
我說:“西鬱,警方已經撒下了天羅地網搜捕你,你還是自首吧!”我問她:“你現在在哪?”
她冷笑:“別管我在哪,你也不問我打電話找你,是什麼事。”她的聲音像一條冰涼粘稠的蛇:“對了,你知道嗎?當年,歐弦自願協助林肯和我一起演戲刺激你,讓你自己**去找方昕,他現在在你身邊吧,如果我們現在殺了方昕,你是不是可以直接和歐弦在一起了呢?”
“什麼意思?”彷彿是用尖利的指甲直接撕開化膿的傷口,讓我掉進無數個夢魘的往事,這樣直接地被她提出,一瞬間我幾乎不能呼吸:“你是說,方昕沒有死?!”巨大的反差,腦子裡整不盡的千頭萬緒,方昕的臉歐弦的臉,我顫抖著,幾乎拿不穩手機,難道當時……當時歐弦真的是故意刺激我?溫柔的善良的歐弦,他竟然……也會參與到陰謀裡面嗎?
我的太陽穴都開始突突跳,我咬牙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不可能!我不相信!”
可是剛才歐弦為什麼說,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甚至……願意用眼睛來還債……如果方昕已經死了,為什麼,歐弦還要把眼角膜換給他……
西鬱冷笑:“你們不必追蹤這個電話,我把一部手機放在一個地點,在用另一半呼叫轉接,你們找瘋了耶是白找。”她陰慘慘的笑,“我打這個電話是想說一句,上一次我們做到那個地步了,竟然還是功敗垂成,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失手……”
極大的驚恐像一個獠牙厲鬼,把我狠狠攫住,我只聽西鬱說:“你不想想,誰是幕後最黑的推手,方昕的死,誰受益最大?歐弦是林肯的摯友,你現在,又跟誰在一起呢?”“滴”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忙音,留下的,是滿心的冰涼,我看著歐弦,輕輕問:
“她說的,是真的嗎?”
歐弦的臉色是我所未見過的慘白。
他握著黑色手指的指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他顫抖著說說:“我這輩子只做過兩件後悔的事,第一件,就是去了美國的大學,不在你身邊。第二件,就是一時被妒忌和怨恨矇蔽了心竅,協助林肯奪權。”
他說:“石珈,我也是男人,你以為方昕對你做的那些事,我真的完全不在意嗎?”他慘然一笑:“我沒有你想象的寬容。”
“真是不反擊則已,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殺著。”我閉上眼睛:“歐弦,我想不到你竟然能夠下手這麼狠。這輩子,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向門跑去:“我要離開這裡!”
他一把攔住我:“太晚了,外面太危險,西鬱說她和蘇汶在澳門,他們就真的是在澳門嗎?方家的保安那麼嚴密,萬一這是騙你出去的陷阱呢?如果一開門蘇汶就在門口,你怎麼辦!”
我狠狠推開他:“不要你管!”
第五十三章:愛是治癒系
從深圳蛇口到直接坐到澳門粵港碼頭,我幾乎除了一個手提袋就沒有什麼行李,一出碼頭,就可以看見站臺停的各個賭場的花花綠綠免費穿梭巴士。
我把頭靠在公交車的車窗上像窗外望去,鳥籠一樣的舊葡京、羽毛似的新葡京、宮殿般的威尼斯酒店,街頭四處可見典型的葡式建築,夾雜著點點中式風格,淡黃色院牆上優雅的拱門,墨綠鐵門上精緻繁複的花紋,六根愛奧尼式立柱間是方底圓頂的拱門和拱券式大窗,立柱潔白,牆體淡黃,方正、典雅、清新而通透。
巴士不可避免地經過了賭場,我靜靜地在車站等待轉換的巴士再出發。賭場裡,玩家們用現金或者信用卡換了籌碼,一手挾著酒杯或香菸,一手毫不猶豫地下注,身著制服的派牌則優雅地將牌派到每個玩家面前,籌碼在不斷地減少或者增加,幾分鐘內,少則上百多則上萬的金錢就過了手,亂囂嘈雜,一夜暴富或者一貧如洗,忘記家人還需要自己去守候,忘記了自己所能承受的強度。
不喜歡,我一點也不喜歡。
又一是一輛黃色的公交車,我找了個位置坐下,看到前排的人竟然正好在看方家新聞,新聞上說,盤點方家地產,有布力徑6號(96年1。2億元購入),淺水灣道3號(1。8億元購入)、渣甸山谷柏道、香島道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