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瞧著,他似乎沒有因為徐海軍的話生氣,夏朵也壯了膽子,過去在沙發上坐了,問他:“那花盆裡種了什麼呢?”
他的目光有些不自覺地朝陽臺上看去,低聲說:“種出來你不就看見了?”
夏朵一陣語塞,她其實想問,這麼久都沒發芽,這還能種出來嗎?
見他轉身要走,夏朵忙叫住他:“陸總,那個……是不是你的種植方法有問題啊?”
陸祁昊的身形一證,哧聲說:“你那麼關心幹什麼?”
“呵呵,我只是好奇,你怎麼也會種花啊。”
“我還想養狗呢。”
沒想到他來了這麼一句,夏朵的眼睛一撐,驚喜地問:“真的嗎?”
他回頭朝她看一眼,竟是露出難得的一笑,隨即啟唇說:“假的。”
剛才被吊起的興奮勁一下子蔫了,她就說呢,像陸祁昊這樣死板的人怎麼可能會養小動物?連盆話都種不出來,估計小貓小狗到他手裡也遲早會死的。
看著夏朵從欣喜到頹廢的表情,陸祁昊不自覺地笑了笑,伸手取了一側的幾本雜誌回了房。夏朵自覺沒趣,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不知為何,陸祁昊那張臉在她的腦海裡不斷地滾動著,笑的,怒的,皺眉的,冷淡的……然後,又想著小姨說他是殘疾人,想著徐海軍說他是小白臉。
“哈哈——”
忍不住大笑起來,以前上學的時候,班上有個男生長得很好看,大家都叫他小白臉,還有同學說,小白臉是最適合去KTV做少爺的。
想著如果要陸祁昊去做少爺,那多樂呵啊。
側過身,裝作陸祁昊就在她的面前,夏朵伸出手指勾了勾,眉眼微挑:“給姐姐笑一個。”
“傻笑什麼?”一側傳來陸祁昊淡漠的聲音。
夏朵幾乎是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懷中的水也灑出來,濺在手背上。她卻全然不顧了,吞吞吐吐地看著他:“陸總,你,你怎麼又出來了?”
陸祁昊卻是將手中的雜誌丟在桌上,又取了另一本,漫不經心地說:“拿錯了一本。”
“哦……”
嚇出一半的魂啊,馬上又躲了進去。
忙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乾笑幾聲說:“我也回房了。”
陸祁昊看著她倉皇逃離,不自覺地嗤笑一聲,也不知她一個人在這裡自言自語什麼,模特不想做了,要去當演員了嗎?他的眉心擰起,回眸看了眼已經緊閉的房門,無奈地搖搖頭。
傍晚夏朵出來做飯的時候不見陸祁昊的人影,她在廚房哼著歌,亮亮的燈光下飄著陣陣的香味,夏朵自己聞了都要流口水了。
飯菜都做好了,陸祁昊卻還沒有出來,夏朵解下了圍裙過去敲門,才發現他的門美觀,只是虛掩著,被她一敲就推開了。他半躺在那張淺棕色的軟皮睡椅上,毛毯的小半落在地上。他看見夏朵,半坐起身子,夏朵忙說:“吃飯了。”
他點點頭,將手中的雜誌往一側一放,卻是不巧,沒放好,直接掉在了地上。夏朵忙推門進去幫他撿了,順手扶了他一把,他的一手落在後腰,眉頭微微皺了些,卻是問:“晚上不吃火鍋了吧?”
“嗯,我做了飯,你餓了嗎?”
“還好。”
夏朵將毛毯蓋在他腿上,笑著問:“你會吃辣嗎?天氣愣了,吃辣的會暖和哦。”
他咯笑了笑:“會吃。不過估計你做的也不會怎麼辣。我又一次出差,去江西,吃那裡的小龍蝦,真辣。”
“是嗎?有多辣?”
“辣的你哭。”
夏朵卻是笑嘻嘻地問:“那你哭了嗎?”
嘴角的笑略滯了下,他開口:“我怎麼會哭?”
夏朵吐了吐舌頭,她其實很想看看他被辣哭的樣子,一定很窘迫的吧?
嚐了幾口菜,夏朵問他怎麼樣,他只淡淡的一句“還行”,也不知道是味道還行,還是辣的還行。夏朵因為惦記著冰箱裡的蛋糕,所以吃得不多。
晚飯過後,陸祁昊照例會在電視機錢看會兒新聞,夏朵將碗筷洗了,出來的時候順便切了盤水果。見他皺了眉,夏朵忙說:“哦,下午海軍哥來的時候就洗了,索性就吃了吧,省得又要放進冰箱裡。”
他瞧了眼面前的水果,也沒伸手去拿,只淺聲說:“徐海軍你可把他招待得太好了。”
夏朵的聲音有些小:“他可說了你不少好話呢。”
他“唔”了聲,才說:“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