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忍不住摸摸木潸的頭,笑道:“你什麼時候想來,都可以。”
木潸第二天中午到達醫院的時候,趙鈺不在,重症監護室外依然人影重重,木潸探頭望了望,只認得阿保機和先前那個林教授。
那兩師徒一左一右坐在大廳的小沙發上,旁若無人地爭論著什麼。
看到木潸,阿保機雖然一夜未眠,黑沉著的表情卻明顯輕鬆幾分,他愉快地和她打招呼,“木潸!你來啦?”
“嗯。”木潸也不去管他,依然執著地把自己當成壁虎般貼在玻璃窗上,靜靜地凝視窗後的男孩,“他今天怎麼樣了?”
趙煜插著導管的臉上鼓鼓的腫脹著,看上去像是被人揍了許多拳般。
阿保機站到她身旁,與她一起做壁虎貼牆狀,“還沒有醒。”
木潸嘆了口氣,霧氣氤氳在窗上,模糊了趙煜緊閉著的浮腫面目,木潸趕緊伸手抹乾淨那一塊玻璃窗。
阿保機安慰她道:“沒關係的,小煜兒不會有事的。”
“怎麼不會有事?”林教授涼涼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腦部受到重創,淤血壓迫神經,醫生說他開的是左腦,那是語言神經最集中的地方,日後語言功能的恢復就是一大問題,再加上他現在這狀態……能不能醒,醒來後還記不記得我們……都是問題……”
一番話把自欺欺人的阿保機堵得無話可說。
木潸忙轉移話題道:“趙煜為什麼要去工地打工呀?”
阿保機做賊一般仔細檢視了四周,最後嘆氣道:“趙爺當年把小煜兒從老爺子身邊帶走,老爺子答應的期限是直到小煜兒成年為止,小煜兒現在已經二十歲了,老爺子兩年前就要求小煜兒上北京,他們兩兄弟和老爺子幾番抗爭下來,老爺子態度越來越強硬,弄得小煜兒連大學都呆不下去,趙爺想幫他在公司裡找份工作,老爺子也不讓,小煜兒一氣之下就跑到工地裡打起臨時工了……”
“幼稚!”林教授哼了一聲,罵道:“這一老一少都是牛脾氣,硬碰硬的下場就是兩敗俱傷!”
阿保機委屈道:“老師……”
大廳裡的駐留人群小小的騷動了一番,他們三人一起轉頭去看。
原來是趙鈺手提兩袋盒飯,慢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