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彎著身子的,只有一隻手扣住林冬兒的腰身,低下頭來,這一幕在別人看來,是異常的親暱的,最起碼紀小北是看得張大了嘴巴的。
但是隻有當事人知道,這一刻是多麼的箭拔弩張。
紀東咬著牙陰沉著一張臉,一字一句的說著:“他現在很幸福,任何企圖破壞他幸福的人或事,不管再嬌嫩,我都不會留情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紀東一個收手,林冬兒同學就這麼華麗麗的讓人給扔在地上了。
林冬兒氣得直捶身子底下的草坪,該死的紀東,該死的紀家人,為什麼都這樣的呢?
紀夫人也是這樣,今天他們來之前,紀夫人還單獨的給林冬兒打了電話,那話說的,說什麼認冬兒當乾女兒,這輩子是沒福氣有這麼好的兒媳婦了,認了當女兒,也是個貼心的小棉襖,林冬兒當時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無外乎紀夫人已經接受許安寧這個兒媳婦了。
這下好了,失去了紀爺爺這個大靠山,又沒了紀夫人這個小靠山,她林冬兒還剩下什麼了?她什麼也沒有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她做對一樣的,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許安寧為什麼要回國,回國了為什麼不找她哥哥林夏,林夏也離婚了,他們可以舊情復燃呀,許安寧還有楚少塵呀,為什麼要搶她的小北哥哥呢。
紀小北吃驚的瞪大了眼晴,笑著看著走近的紀東調侃道:“大哥,你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呢?”
紀東眼晴一夾瞪向他:“我能憐嗎?那丫頭說不能嫁給你,就要嫁給我,要我和她一起愛你呢。”
紀小北的嘴角狠狠的一抽,這是紀東第一次這麼半玩笑的說出愛這個字,聽著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紀小北也不敢打馬虎眼了:“哥,你可不要害我呀,我媳婦那也是個醋罈子的,連親妹妹的醋都吃的。”
紀東看一眼紀小北問了句:“許小雅?”
紀小北點頭,頗有點苦惱的意思:“是呀,唉,我都難為死了,你說這事辦的。”
紀東卻慎重的來了一句:“女大三抱金磚,凡事聽你媳婦的準沒錯。”
“哥,不是吧,你也這樣說。”紀小北嗷嗷叫著,覺得哥哥現在也關心起許安寧來了,嘴裡抱怨著,可是心裡是美美的。
紀東對於紀小北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既是兄兒,又是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像長輩一樣的存在,自家的媳婦能得到哥哥的認同,那是一件比父母認同更來得讓他高興的事情。
紀東看一眼紀小北,而且又重複了一句:“小北,人心叵測,不管什麼時候,不要相信任何人。”
這是紀小北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第一次是許安寧說的,第二次是紀東說的,這兩個對他如此重要的人,都說出同樣的話來,這讓他不得不深思了。
他們剛想進屋呢,卻聽到後面傳來女子哇哇的哭聲,是林冬兒在哭。
林冬兒就覺得自個兒委屈,紀東也不答應她的提議,那麼是不是好就再也沒有接近小北哥哥的理由和機會了。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的了,這一哭,那是哭天喊地的,把心中的委屈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還好他們在院子裡,房子隔間又好,要不然屋子裡的人非得讓林冬兒這哭聲給吸引過來不可。
紀東和紀小北同時轉身,看著那個不遠處,在草地上哭天喊地的林冬兒,覺得既無奈又好笑。
兄弟二人一起走回林冬兒那一處,紀小北輕咳了一嗓子,推了大哥一把。
他可不想去安慰林冬兒的,不是他冷血無情,而是不想給林冬兒任何可以幻想的機會。
紀東瞪一眼紀小北,心裡怒罵著,這tmd的什麼事呀,不過這丫頭也算家裡的客人,所以,皺著眉頭開口了:“閉嘴。”
紀小北張大嘴巴憋著笑,心想,大哥呀,到底會不會安慰人,你這一喊,人家不哭的更厲害了。
林冬兒讓紀東這麼一吼,的確不哭了,不過只停了一下,抬起淚眼,看一眼黑著一張臉的紀東,再看一臉看好戲的紀小北,又哇的一聲哭了。
紀東對女人所有的經驗都來自於葉薇一個人,葉薇是那種不會哭的女人,在一起六年來,他們除了床上,在公司裡,也算是朝夕相處的,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葉薇哭過。
林冬兒在他眼裡,也就是個小丫,這一哭吧,倒有點梨花帶雨的小嫩樣。
可這哭聲讓人心煩。
“我說閉嘴。”紀東又冷冷的吼出這麼四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