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上撒上沙子,甚至在她的被窩裡放蛇。總之,後來黎傾雪見著他就好似老鼠見了貓,兔子見了狐狸了般,逃的比什麼都快。
當然了,放蛇事件,他又再一次被康碩甩了一個耳光。
那一年,他十五歲。
康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了十五歲的他一個耳光。那一刻,別說他震驚了,就連黎傾雪也震驚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斜了一眼她小腿肚上那個蛇牙印,以及那點點的血漬,拎起那條沒有毒的水蛇離開了。
從那以後,他不再欺負她了。但是卻發現她在學校裡有意無意的與其他男生走的更近了,唯獨見著他時,依舊還是如老鼠見了貓一般,慌的不行。
再後來,他發現似乎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有她的身影,且不只是她一人,總是與其他男生有說有笑,好不開心。甚至還有意無意的往他這邊瞟來一抹捉摸不透的眼神。似是害怕又似渴望。
最終,年少衝動的他,對著她又是一翻恐嚇,終於她對著他忐忑不安,手足無措的說出了心裡的話:她習慣了他的捉弄,習慣了他的小霸王。現在沒有了他的捉弄,她卻突然之間不適應了。她這麼做只是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不想受他的冷落。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轉身離開。
再然後,他們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改變,雖然在別人眼裡,他依舊還是那個成天與小混混沒什麼兩樣的惡少,卻是對她不再只是惡狠狠的捉弄,偶爾會對她露出溫柔的一面。
黎傾雪生日那天,剛巧碰到顧美雲心情很不爽。於是黎傾雪便成了那個倒黴的出氣桶,顧美雲手指直戳著她的額頭一通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
黎傾雪沒有說話,只是如被惡婆婆虐待的小媳婦一般,默默的承受著顧美雲的指罵。
那一晚黎傾雪哭的很傷心,那一晚她房間的門沒有鎖,那一晚,如她所願康橋推門進了她的房間。
她如小白菜一般,哭的悽悽涼涼,用著十分哀幽的眼神看著他,微顫著手解開了裙子的衣釦,她說:你是康家的大少爺,我不過只是寄居在康家籬笆下的一個孤兒。康夫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的,不管是我的身份還是小姨曾經對她的傷害,我都不可能得到她的認同的。所以,橋,我不想你為難。
他伸手扣上她裙子上的衣釦,他說:別去理會她,你就當她是一發潑的瘋子。
她仰頭,淚此婆娑:你不要我嗎?
他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她再一度解開了裙子上的衣釦,裙子滑落,對著他露出一抹微笑。而後伸手去解他襯衣上的紐扣,生澀中帶著憧憬,卻又巍巍顫顫。
男人是經不起女人的撩撥的,特別是對著自己微有感覺的女人。
康橋亦是。
那一年,他十六歲,黎傾雪十五歲。正是對男女之事嚮往的年紀。
於是乎,在黎傾雪那楚悽悽,我見猶憐的引誘下,理所當然的,康橋被黎傾雪帶到了那張屬於她的大床上,床上鋪著湛藍色的床單與被套,因為康橋喜歡湛藍色,所以,黎傾雪的床單與被套也是他喜歡的湛藍色,雖然她很不喜歡這個顏色。
就在生澀的康橋在黎傾雪的挑逗下,正欲做出近一步動作時,卻是一陣疼痛自他的小腹處傳來,鮮紅的血順著小腹流出,染紅了她的那條白色的裙子,染溼了那湛藍色的床單。
黎傾雪的手裡拿著一把小刀,見著他小腹與大腿處的那鮮血直往外流的傷口,黎傾雪頓時驚慌失措了。扔了手裡的小刀,淚如雨下:對不起,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自從上次被蛇咬了之後,我就一直很害怕,所以床頭隨時放著這小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劃傷你的,我只是……只是,看到你那……那……我以為……以為是那條蛇!對不起……你怎麼樣?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隨著黎傾雪的哭叫聲,康碩是第一個衝進她房間的。卻在見到不著寸縷的兩人之後,一個迅速的轉身。黎傾雪則是快速的用床單裹住了自己。
之後,方穎也進來了,顧美雲也進來了,康老太太也進來了,就連康劍與康美也進來了。就在那一刻,康家所有的人都集聚到了黎傾雪的房間裡。看著床上的兩人,不用想的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方穎甚至發出一聲哀怨的指責:天啊!小橋,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啊?雪兒今年才十五歲!
那語氣,那表情,活脫脫的就是康橋誘拐未成人的黎傾雪。
方穎的話剛說完,只聽“咚”的一聲,康橋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