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看著他走下床要走的那一刻,我忽然抓緊了他的手,我不想再一個人待著了。
“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我像個怕黑的小孩,可憐巴巴的說。
楊逸眼中露出了驚喜,然後漸漸轉化成無窮無盡的綿綿溫柔。他又爬到床上,鑽進被子裡,身體緊貼在我身上,雙臂將我抱得緊緊的。
我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
那一晚我們相擁而眠。我聽著他胸膛裡傳來的咚咚的心跳聲,覺得無比踏實。
這是活著的證明,也是他愛我的證明。
兩天之後我們踏上了回家的旅程,飛機降落的那一刻,我嗅到了略帶涼意的秋天的味道。
時隔多年又一次踏在家鄉的土地上,我和楊逸都感慨萬千。家鄉的一草一木都還是那麼熟悉,無論離家多久,這份親切的熟悉感都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愈加濃烈。我們牽著手走在當年上學的那條路上,看著身穿和我們當年一樣的校服的高中生們過著我們當年一樣的生活,去街邊小店吃午飯,逛文化用品商店,去音像城裡挑新出的CD。
我盯著這些一張一張鮮活的臉,努力尋找當年我們的影子。
“不要這樣盯著人家小孩子看啊,把人家嚇到!”身邊的楊逸笑著提醒我。
我也笑了,隨口回了一句:“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楊逸也笑了,用手指輕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文采了?當年不知道是誰總也背不下來那些古文的!”
晚上和我的父母還有楊逸的父母一起吃飯。兩對家長都格外的激動,因此表現的有些誇張的客氣。我看著爸媽眼神裡透露的喜悅,只能笑而不語,任由他們幾個長輩之間各種客套。但是我知道,他們都為我和楊逸輾輾轉轉這麼多年終於能在一起這件事打心眼兒裡高興。
楊逸並沒有告訴我家裡我車禍變成植物人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我發生了點意外受了點小傷所以一直在療養。於是這也成了一個絕好的藉口來搪塞大人們對婚期的探詢。
我感激的無以為報,只能積極的配合他,竭盡所能的在他家人面前表現的賢良淑德。
爸媽畢竟年事已高,一頓酒席只吃了很少便急著回家了。我本打算和楊逸分別各自送父母回各家,可是兩對父母去意外的一致要求要自己回去,死活也不用我們送。
媽媽說時間還早,非要我和楊逸單獨出去逛逛。我無奈的看著楊逸,他也沒法。於是把兩對父母送上計程車之後,又留下了我們倆站在傍晚的街頭。
這種硬被撮合的感覺讓我不免有些尷尬,我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
楊逸笑了,他拉起我的手說:“都這麼大年紀了,見公婆還害羞啊?”
我有些惱火,掙脫開他的手在他身上錘了一下。
楊逸卻依勢一下抱住我,在我耳邊說:“最喜 歡'炫。書。網'看你這種又氣又笑的表情了!”
我卻來不及害羞,只覺得周圍好多路人都在盯著我們看,因此異常的尷尬。
“你正經點,光天化日的,你想要丟人也別挑咱們老家的大馬路上啊!”我瞪著他說。
“呵呵,對啊,天還沒黑,走,咱們去看日落吧!”楊逸拉起我就走。
我們來到了高中母校,看著校園裡熙熙攘攘的學生,恍然覺得我好像又穿越回了十年前。
門口的警衛見到我們兩個大人有些詫異,剛要問你們來幹什麼,楊逸就馬上說了一句:“我們來接孩子回家!”
說完拉起我就一路狂奔,我被他牽著一邊跑一邊大笑,還忍不住回頭看看那個被搞暈的警衛莫名其妙的神情。
一路跑到教學樓的小側門,我們倆靠在牆邊喘著粗氣。
我笑的有些岔氣,一邊指著他罵道:“你也太扯了吧!怎麼看我們也不像高中生的父母啊!”
他笑著看著我,伸出手幫我理了理奔跑時凌亂的頭髮,說:“怕什麼,總有一天咱們的孩子會上高中的!”
我低下頭,臉上微微發燒。
“快走吧,要不趕不上了!”楊逸拉著我走進教學樓。
我們順著最邊上的樓梯一層一層的爬到六樓,那扇大鐵門又一次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楊逸熟練的用力一推,豁然開朗。
我們站在那片開闊的平臺上,手牽著手,一輪暗紅色的夕陽一覽無遺。
原本爬樓而引起的躁動的心情,瞬間平靜了起來。我們安靜的享受著天地間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