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命運不公,就可以用違法,不道德的手段爭取麼?他不可憐夏靜初,也不同情她,她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他認識的夏靜初了。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令他心裡沉悶,陰鬱的還是那個人,鬱子悅。
每每想到她,他心口總是會抽疼一下,像是被人撕扯了下心臟一樣。尤其是想起她說過的話,總是會令他心酸、挫敗。她不能接受軍人的他,他更不會為她脫下軍裝!
這不是賭氣,尤其是經歷了這次案件之後,凌北寒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陸啟正,他的好兄弟,為了這個案子,可以潛伏三年做臥底。他所隱忍的,承擔的,比他更多。
現在陸家全家都因為他而被連累。而他也正揹負著通緝犯的罵名……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不理解他們的人,肯定以為,他們為的是自己的事業,前途,功名利祿。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踏入軍校的大門前,彼此心中所堅定的信念和信仰!
無關偉大,榮譽,功績。
所以,鬱子悅不理解他,他不怨。她嫁給他的時候,是一時衝動,結婚之後,也暴露了他們之間種種的不和諧。現在的她,更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是名這樣的軍人。
他不怨,只是有些心酸。明明愛她,卻沒法擁有。
“凌大哥!”,一道清脆的好聽的聲音響起,凌北寒循聲看去,只見崔雅蘭正朝著自己走來,她今天一身淡雅白色連衣裙,烏黑的頭髮束成馬尾,看起來清秀可人,像個鄰家女孩。
看到她時,凌北寒似乎已經明白,她是來看望夏靜初的。
“雅蘭妹妹——”,看著崔雅蘭,凌北寒微笑著與她打招呼道。
“凌大哥,你是來看她的嗎?”,看了眼看守所,臉上的笑容僵硬,她小聲問道,“我真不知道她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幫過我們家,我一直記著她的好……”,崔雅蘭喃喃地說道。
凌北寒看著心思單純的崔雅蘭,只覺她還太單純,也是,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是,剛進去見過她。雅蘭,你對人心存善念是好事,但也要留個心眼。對了,記得你之前是輟學了吧,我的建議是,你該去讀書。關於你哥哥,還是想跟你們說聲,抱歉。”,凌北寒雙眸看向陰鬱的天空,淡淡地說道。
“凌大哥,你放心,我不會像靜初姐那樣犯錯的!我當然也還是有點小心眼的。現在爸爸身體不好,我想留在城裡繼續工作,等以後有能力了,再繼續讀書也不遲。至於我哥的事情,凌大哥你千萬不要愧疚,我哥哥他從小到大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軍人,他雖然犧牲了,但是,他肯定也為自己驕傲,自豪的。我們全家人也為他驕傲!”,崔雅蘭看著凌北寒,對他微笑著說道。
凌北寒讚賞地點點頭,“還是那句話,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對崔雅蘭又說道。
“嗯!謝謝凌大哥!”,崔雅蘭看著凌北寒笑著說道,“我先進去看看她啦!”,邊說著邊對凌北寒揮手,朝著看守所走去,凌北寒點點頭,揮揮手,也大步離開。
他今天沒開車,想隨意走走,傷口已經痊癒,再過幾天要回部隊。繼續他的軍旅生活,不經意看到一家西餐廳,隱約記得,他跟她在裡面吃過飯。
跟她在一起的,那些鮮活的日子,一幕幕地在腦子裡回放。那樣一個鮮活的女孩,那樣毫無保留地愛他的女孩,就這樣被他弄丟了嗎?!
豆大的雨滴不知何時落下,驚醒了回神的他,他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進了那家西餐廳。剛到餐廳門口的走廊下,一道熟悉的身影竄到眼前,同時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幽香竄進鼻息,凌北寒心口一慟,那一抹纖細的背影令他心口悸動。
“鬱子悅——”,毫不遲疑地開口,正在拿著紙巾擦臉上水漬的鬱子悅動作僵住,轉首,竟對上凌北寒的臉——
怎麼會遇到他?!
剛剛在街上逛逛,突然下雨了,她跑來躲雨,就遇著他了!
她今天穿著一身珍珠白色的無袖連衣裙,燙成大。波浪的捲髮披散著,挎著一隻包包。他記得以前她鮮少穿裙子的……
“你也來躲雨啊——”,鬱子悅看著凌北寒,淡漠地開口道。
凌北寒點點頭,上前,身後撫上她的臉頰,將一點面紙的碎屑輕柔地揀去,他這樣對她親暱的動作,令鬱子悅心裡一慟,記得她在家吃飯時,他也偶爾伸手揀去她嘴角不小心粘上的米粒……
不過,她也很奇怪,自己剛剛面對他突然伸過來的手,竟然沒有躲閃開。
“一起進去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