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還沒下車啊?”,鬱子悅見著肖穎還沒下車,擔心地問道,挪動步子就要上前,凌北寒眉頭微蹙,深眸裡好似染著擔憂。
就在鬱子悅快走到車門邊時,肖穎已從車上下來,一身高貴華麗的皮草大衣,及膝的黑色皮靴。鬱子悅常常想勸她為了環保,不要穿皮草,又不敢妄自開口。
不過,這一身貂皮大衣還真襯得出婆婆的氣質,在鬱子悅眼裡,肖穎是個極重視保養的人,雖然年紀比她老媽大了幾歲,但看起來和她老媽無異。
“媽——”,鬱子悅笑著開口,看著肖穎一臉自然,心裡放心了不少。
肖穎對鬱子悅笑著點點頭,“春聯都貼好了——”認出是兒子的字跡,肖穎心口一慟,喉嚨有些悶堵,他是有多少年沒給家裡寫春聯了?
遙遠的記憶裡,少年每年過年都會寫春聯,不僅給家裡寫,還幫著別的家寫。
“是啊,都是凌北寒親自寫的哦!”,鬱子悅笑著說道,語氣裡盡是讚賞,肖穎不是沒聽得出,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鬱子悅,同是女人,她怎會看不出她那雙眸子裡溢滿的對兒子的愛戀。
也許,這個鬱子悅是真心愛著兒子的……
凌北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主宅,出來時,手裡拎著袋子,裡面裝著春聯,拉著鬱子悅就要去老宅,只是跟老太太打了個招呼。
“早點回來!”,老太太沖著他們的背影,大喊道。
“奶奶,知道啦!”,鬱子悅上車前對老太太笑著喊道。
肖穎和老太太目送著他們的車離開,老太太咳嗽了聲,目光嚴肅地看著肖穎,“他們兩小的你就甭操心了,看得出阿寒是喜歡悅悅的。你有時間多關心關心你們夫妻自個兒的事!別給小的們樹立壞榜樣!”,老太太嚴肅地說完,拄著柺杖進了主宅。
肖穎看著老太太的背影,嘴角扯著一抹似是自嘲,又似無奈的笑。
***
響應中央厲行勤儉節約、反對鋪張浪費號召,凌家今年的年夜飯沒有訂酒店,在老宅擺了一桌,也就是老太太這支下的子孫,凌志霄家的四口人,凌志宏家四口,凌志遠家四口,其中凌志遠家長子凌北杉的哥哥凌北澈一年前被部派往非洲做維和部隊了,今年過年回不來。
總共十一口人,正好一桌。
鬱子悅回到老宅要去廚房幫忙,被王阿姨勸開:“今天請廚師了,我給打下手就行了,你多陪陪阿寒!他難得回來過年”。
這臭當兵的,過年都不回家!聽了王阿姨的話,鬱子悅在心裡嘀咕。客廳裡,他正在將一隻紅木圓桌擺上一隻紅木八仙桌,鬱子悅識相地幫忙擺椅子。
“你不是說過,沒你在部隊,你的兵們會想家嗎?今年不想了啊?”,鬱子悅酸酸地說道,不想回來老宅過年的藉口罷了。
在鋪桌布的凌北寒不是沒聽出她話裡的酸意,瞧她那抓到他把柄的小人得志的樣兒!凌北寒心裡是寵溺的,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雙眸裡流露著柔和的光。
“我只知道,我不回來過年,有人會想我!”,他沉著聲,僵硬地開口道,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鬱子悅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誰,誰想你!”,她紅著臉反駁,不自然地低下頭,擺著杯碟。
“呵……我也沒說是你啊……”,凌北寒走近她,伸手扣住她的腰,邪肆地說道。
“你——”,鬱子悅抬首,瞪著微笑著的凌北寒,氣呼呼道,這時,肖穎正好從樓上下來。那麼一瞬,被兒子臉上揚著的誠摯的微笑所怔住。
“媽——”見婆婆下來,鬱子悅連忙推開凌北寒,笑著喊道。肖穎點點頭,“媽,爸怎麼還沒回來啊?”,鬱子悅見著天快晚了,公公還沒回來,疑惑地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凌北寒所好奇的,轉首看著肖女士時,明顯地看到她的臉色白了下,他蹙眉,銳利的眸子緊盯著肖女士的表情。
“哦,快了吧——”,肖穎看了看腕上的表,淡淡地說道,隨即走去廚房了。
心思單純的鬱子悅倒沒多想,只是凌北寒黑著臉,隨即出了主宅,鬱子悅只見他去院子裡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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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軍區大院鞭炮聲不斷,熱鬧非凡。晚上七點,三家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老太太坐上首,她剛換上一身紫紅色的唐裝,顯得更精神矍鑠,不過臉色有些難看,好像在生悶氣。
“老太太,誰惹您了?”,凌志宏在老太太身側坐下,笑著說道。
老太太白了眼凌志霄,不滿地看向陸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