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找他說清楚來著,便理所當然地點頭:“對,我也以為你會知道我會跟你說什麼?”
“抱歉,我不會輕易改變我做的決定。”他沒有明說,邢黛月一時拿不準他是指《深度》跟《TRUTH》合作的事兒還是指她這個人。
她正想說,又聽他問:“花喜歡嗎?”
邢黛月點點頭慢慢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如果是你妹妹的‘準’男朋友送的我會更喜歡。”
她把“準”字咬得很重,這是變相在拒絕他,豈料,龍雪晉並沒有生氣,反而面對她的背影提高了聲音:“晚上能否邀請邢小姐吃個飯,算是害你差點沒了工作的補償。”
隔著幾米的距離,她的聲音清澈透亮:“不好意思,暫時沒這個閒情逸致。”
龍雪晉若有所思地點頭,看到她拐進辦公室看不見了才收回直直的目光離開。
……
邢黛月休假的時候《TRUTH》出了件大事,太子爺在近日某次搭飛機去外頭廝混的時候不幸墜機身亡,就這麼一個兒子的花甲老總受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中風癱瘓,《TRUTH》頓時群龍無主,一幫高層的老頭為報社的未來傷神的頭髮都快掉光。
而相反,《深度》卻越做越火,發行人龍雪晉正值而立之年,身體和腦子都是最佳的黃金使用期,他帶領《深度》為G市傳媒帶來一股完全新潮的流行趨勢,況且他野心大,想借此機會一步步吞了《TRUTH》,老總有心無力之餘正好順著此次的合作給自己和對方一個臺階下,順便隱退,這也無可厚非,但邢黛月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可惜。
下班上車的時候忍不住哀嘆了一聲,翁墨清兩眼看著前方,車子順著車流緩慢地爬行著:“怎麼了?”
邢黛月把白天魏琛的話跟他說了一遍,翁墨清聽完沉吟半晌道:“那不是很好嗎,少了惡性競爭。”
邢黛月明顯不認同:“沒有競爭哪會進步,《TRUTH》雖是G市的第一大報社,但已經故不塵封很久了,再不想點法子創新,真的要沒落了。”
“你也說了,《TRUTH》思想陳舊,乾脆就讓龍雪晉接了去,易主總比看著它垮臺好,你們太子爺不是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嗎,他要是在,《TRUTH》遲早得敗光,正好趁著這次機會來個改革,或許又有副新景象也不一定。”
他有條不紊地分析給她聽,邢黛月支著腦袋點點頭:“你說的也對,反正又不是我家的,管它呢。”
這麼一想,邢黛月心裡舒服了一點,開進小區的時候她問:“晚上吃什麼?”
翁墨清反問:“你想吃什麼?”
“昨天的鐵鍋魚頭燉豆腐挺好吃的,要不今天再做?”
“魚頭只有一個,昨天吃了就沒了,冰箱裡還有點豬肉,弄點酸菜,來個豬肉酸菜燉粉條。”
“Cool。”
……
隔天上班,邢黛月把陳馨找來說了昨天魏琛和她定下的人選。
陳馨聽完很久沒反應過來:“你說,讓我負責這次的版塊?”
邢黛月往嘴裡塞了一顆糖緩解藥物帶來的苦澀:“這還高興的傻了?”
調配到都市版做編輯陳馨當然歡喜,只是要突然離開邢黛月她還真是捨不得。
陳馨是從邢黛月進《TRUTH》起跟她的,起初邢黛月只是報社其中一個板塊的編輯——都市編輯,陳馨在她手下當差,做個跑新聞的小記者,後來邢黛月破格升了副主編,她也跟著上了十四層,為此,別人頗有非議。
茶餘飯後,眼紅的人都說邢黛月走後門,只有陳馨知道,她工作起來是有多不要命,以前的幾年,夜裡,十四樓的燈多數是亮的,邢黛月在辦公室裡過夜是常有的事兒,再說前方一有事兒,她就派人下去跟,有時候幾個小記者不懂事闖禍,都是她去給擺平的,這些年什麼白眼沒吃過,起初,陳馨也看不過去,什麼事兒非要一個女人在外頭拋頭露面,《TRUTH》的男人都死光了嗎,後來,有次忍不住她問出了口,邢黛月說,別人都是有家室的人,多麻煩,她最好啊,一個人,出啥事都OK,說實在的,那個時候陳馨的心裡很酸,這種酸匯聚到今天統統變成了不捨得這種情緒。
邢黛月奇怪地看著剛剛還有點興奮的女孩兩眼在幾秒鐘內染上了霧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把她拉到一邊:“喂,你可別哭啊。”
陳馨到底年輕,心裡有事藏不住,眼淚說流就流:“月姐姐,我是真的捨不得你。”
邢黛月俏皮地一眨